李岐聞言頓時一愣,而后倉惶向外追去,口中連連說道“還請文饒公留步!”
見狀之后,眾人頓時酒醒過半,一臉惶恐地立在原地,不敢再發一言。
李岐幾步追上李德裕,躬身行禮笑道“本王不知文饒公到來,有失禮數,有失禮數,還望您老人家莫要生氣才是!”
李德裕看了李岐一言,而后長嘆一聲,道“眼下還遠未到飲酒作樂的時候,殿下行事如此荒唐,可知這宮里宮外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里?”
聞言之后,李岐連連稱是,而后輕輕抓起李德裕的手便欲返向殿內,李德裕見狀正色說道“原本老臣是來向殿下商議正事的,看殿下興致正濃,還是改日再來吧!”
李岐見狀面色一慌,手中抓得更緊了些,而后沖殿內眾人喝道“還不快滾!”
待眾人退去,李德裕這才隨李岐返回崇政殿,望著滿地狼藉,李德裕搖了搖頭,“雖說如今殿下已掌控京城,看似高枕無憂,但依老臣之見,卻若是想要順利登上皇位,依舊如同火中取粟,萬不可掉以輕心!”
李岐卻是不以為然,口中笑道“如今只待仇公回京,介時還不是一紙詔書的事?”
“一紙詔書?”李德裕大怒,“誰的詔書?三省宰輔都是陛下的人,沒有三省首輔簽署的登基奏疏,殿下這個皇帝做得便永遠不合禮制!永遠要受天下人的質疑!”
李岐一聽此言頓時冷汗淋漓,此前的酒意瞬間無,忙扯著李德裕的手,央道“文饒公為先皇重臣,此番一定要助我才是,待本王登基之后,定然”
不待李岐說完,李德裕擺了擺手,道“方才殿下說了,就差一紙詔書!”
“可可這詔書由誰來下?難不成要后宮?鄭氏?”李岐無奈道。
“鄭太后乃是陛下生母,殿下覺得她會給你下這道詔書?”
“那便如何是好?”
李德裕想了想,而后望著大明宮的方向緩緩說道“難道殿下忘了太皇太后了么?”
“太皇祖母?”
李德裕點了點頭,道“如今后宮之內,以太皇太后為尊,雖然陛下有意冷落,但今時不同往日,況且太皇太后又是殿下的太祖母,單論這份親情便是旁人比不了的,若是她老人家下一道懿旨的話”
李岐聞言頓時搖頭說道“可可后宮不得干政這是高祖皇帝定下的規矩,我朝并無先例啊!”
“那么殿下就來立個先例!”
李岐面色略顯猶豫,“可本王許久不曾看望太皇祖母了,不知她”
只見李德裕微微一躬身,道“若殿下信得過老臣,請允許老臣面見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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