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稍后,待我前去通稟太后!”
說罷之后,周規徑直向著后殿走去。
待周規離開之后,何仁厚臉上的神情愈發顯得疑惑。
“看得出,李司馬與這位內侍的關系非同尋常啊!”
李湞卻轉而笑道“何將軍隨湞如此涉險,可曾后悔過?可曾怕過?”
何仁厚搖了搖頭,道“若說不怕卻是假的,但若說后悔?”
何仁厚笑了笑,“何某行事似乎還從未后悔過!”
說罷之后,何仁厚稍稍一頓,問道“不知李司馬可有把握說服太后?”
“有!”
“哦?為何?”何仁厚對李湞的自信有些懷疑。
“因為”
話未說完,便只見周規神色匆匆地跑了進來,“太后同意詔見,不過只是李司馬一人!”
崇政殿。
李德裕的到來讓仇士良有些措手不及,更讓李岐感到有些膽戰心驚。
畢竟李德裕在武宗朝時便已是威懾群臣一代權相,即便如今沒了實權,但留在李岐心中的陰影卻已無法抹除。
更何況盡管李忱登基后剪除了李德裕大部分黨羽,但誰也說不準在這個時候,李德裕是否依然人心所向。
此時見李德裕不請自來,李岐心中自然惶恐難安。
不待李岐開口,仇士良率先笑道“呵呵,原來是文饒公!”
“看來,兗王殿下和仇公并不歡迎老夫啊!”
李德裕的步態有些遲緩,但每邁出一步卻又都異常有力。
只見李德裕并不急于進殿,而是走到李景溫面前停了下來。
“李左丞一門三杰,為大唐盡忠職守,我想這其中定是有些誤會吧!”
說罷之后,李德裕轉身沖李岐遙遙一拜,朗聲又道“更何況其兄李后己如今任浙西觀察使,領鎮海軍軍使,有兄長如此,李左丞斷然不會做出什么悖逆之事的,還請殿下明察!”
李德裕之所以要提及李景溫的長兄李景莊,其原因正是鎮海軍軍使一職,鎮海軍軍使統轄浙西十州之地,而浙西又為江南財賦重地,無論富庶程度和兵力,都為舉足輕重之要職。
若仇士良私斬李景溫,那么勢必引起李景莊的仇視,對于李岐與仇士良來說,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而李德裕的意圖正是如此,既解救李景溫不死,又有一個冠冕堂皇的正當理由。
聞言之后,李岐轉而看了看仇士良。
仇士良卻是一言不發,但臉上的神情早已給出了答案。
只見其沖李岐微微點了點頭,李岐見狀隨即大笑道“哈哈哈,文饒公所言極是,若非文饒公及時趕到,本王險些釀下大錯!”
說罷之后,李岐親自走出殿外為李景溫披上官服,而后又笑道“讓李左丞受驚了!”
李景溫卻是冷哼一聲,剛要開口再罵,卻只聽李德裕笑道“經此一事,李左丞想必是受了些驚嚇,還請殿下準暫時其回府歇息!”
不待李岐說話,李德裕徑直沖幾名禁軍說道“好生護送李左丞回府!”
李岐聞言沖幾名禁軍點了點頭,而后也不顧李景溫如何掙扎,徑自被拖了出去。
正在此時,只見仇士良緩緩走上前來,沖李德裕微微一笑,道“文饒公來得倒正是時候,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文饒公出面來擬這道詔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