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敗將”順利踏上了去往驪山的官道。
因為他要去迎接一個人,至于是誰,李湞只說了是一群“大人物”,僅此而已。
一路疾馳,順利得就連何仁厚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似乎京畿戍衛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蹤跡。
何仁厚的臉上漸漸泛起了一抹笑意,如果說此前還在為有意敗給仇士良而對李湞心存疑慮的話,那么此時此刻占據何仁厚內心更多的便是欣慰。
至于李湞口中的一群“大人物”,何仁厚猜也能猜到一些,無非是那些被仇士良軟禁在驪山的文武重臣罷了。
“驪山少不得一場惡戰啊!”何仁厚一面疾馳,一面口中喃喃自語。
想到剛剛在仇士良手中的“慘敗”,何仁厚不免來了些精神,既然不能手刃仇士良,那么便將這口惡氣徹底撒在驪山吧!
想到此處,何仁厚心中希冀著守在驪山的神策軍千萬要死戰到底,因為只有如此,自己才能離夢想更近一步,甚至一步登天,成為如郭子儀那般的一代名將,名垂千古。
這是身為將者的榮耀,也是身為臣子的榮耀。
盡管仇士良嗔怪于郭睿的多嘴,從而打亂了自己的計劃,但仇士良依舊還是決定入城平叛。
因為對其而言,仇士良絕不允許李忱的皇長子出現在眾臣的眼前,為此仇士良可以放棄兗王李岐,畢竟再找一個傀儡皇帝很容易,甚至可以是李忱的次子鄆王李溫登基,再退一步,仇士良可以扶植任何李氏宗親登基,但卻絕不可以是李湞。
所以,李湞必須要死。
“仇公,進入太極宮后,我們”
即將進入承天門街時,一名裨將欲言又止。
盡管話沒有說完,但仇士良卻知道他的意思,太極宮畢竟是命門所在,大軍攻入之后什么人能殺,什么人不能殺,這是個不可回避的現實。
順著承天門街抬頭望去,仇士良的眼神中似乎升騰起了一簇火焰,這讓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十一年前的那個血流成河的夜。
仇士良不經意地聳了聳鼻子,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血的味道。
正如那一夜,空氣中到處彌漫著刺鼻的血腥之氣,有人聞之欲嘔,也有人趨之若鶩。
仇士良顯然是后者。
只見仇士良笑了笑,而后緩緩說道“既然進去了,我們碰到的大抵都是叛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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