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此地乃是芳林園,東側便是西內苑,這也是不經過皇城直接抵達西內苑的唯一一條路!”秦椋躬身說道。
李湞回身望著空蕩蕩的芳林門,眉頭微微一皺,道:“既然如此,那為何這一路走來不曾見到一兵一卒?”
秦椋忙道:“原本此地是左右神武軍駐守,此事之前被仇士良調至大明宮東側的禁苑軟禁,而后經將軍妙計得救,再被何將軍帶去攻打通化門、春明門,緊接著又佯敗退至龍首原,所以......”
聞言之后,李湞微微點了點頭,幽幽說道:“何將軍......此時應已入東內苑了吧!”
秦椋卻是一愣,詫異道:“進......東內苑做什么?”
李湞看了秦椋一眼,神情略顯嚴肅,但還是進而說道:“東內苑毗鄰后宮,倘若我等無法阻止仇士良入大明宮,那么何將軍便是那個可以拯救大明宮的人!”
秦椋聞言恍然大悟,道:“將軍深謀遠慮,竟謀劃得如此周詳!”
“呵呵,深謀遠慮?......那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
顯然,李湞此言帶著些怨氣,秦椋自然知道這怨氣何來,但卻一時也不該說些什么,只輕輕說道:“陛下隱匿不出,想必自有道理,將軍也不必擔憂,玄武門尚有兩營羽林軍駐守,仇士良想要短時間內攻破也絕非易事!”
“是啊!”李湞長嘆一聲,道:“可是......他跑去玄武門本就不是為了守住那里!”
“唉!”秦椋輕嘆一聲,便不再多言。
......
玄武門外。
陌刀陣悍勇無匹,于騎兵讓出的通道迅速穿插而上,只向著神策兵最密集之處兇狠挺進。
李漠并不認識仇士良,不僅如此,跟隨而來的眾死士更是無人認得,而仇士良闖宮更不可能帶著幡旗戰車,此時身處神策士兵的重重包圍之內,想要在這人海之內迅速找出其人,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陌刀軍陣就這么毫無目標地沖入敵軍之內,雖擋無可擋,但卻總有力竭之時,待到彼時,仇士良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將李漠等人盡數斬殺。
顯然,這看上去并不是個好主意。
盡管仇士良的內心曾出現過一絲絲慌亂,但當其環顧四周,心中卻又立即平靜了下來。
“好一隊猛士!”仇士良不得不承認,遠處那三百陌刀士兵所釋放出的殺意已遠遠超過自己身邊這群神策兵。
但面對人數的絕對優勢,仇士良相信,等待他們的注定是尸山血海。
“只是......不能為我所用,可惜了......可惜了......”仇士良兀自嘆道,而后向左右揮了揮手,“速戰速決!”
不曾拒步臨刀,便永遠無法體會那種無力抗拒的絕望。
正如此刻,身在后方的神策士兵,永遠無法體會到那厚重的陌刀在自己面前狠狠劈砍而下的絕望。
那種手中的橫刀還未及揮出,便已先被緊緊擠在一起的自己人掣肘的憤恨和無助,使得陌刀之下的神策士兵再也無法生出拒敵之意,唯有不停地向四周散去,而后毫無理智地后退。
但如此一來,卻又造成了面積更廣的混亂,如同水中漣漪一般迅速擴散開來,最終連仇士良都被擁擠著不斷退卻。
此時玄武門城頭之上,羽林飛騎左右二營的兩名將軍正一言不發地盯著那堵正在緩緩行進的陌刀人墻,口中無言,但心中卻早已澎湃萬千。
“不愧為大唐第一神兵,陌刀果真所向披靡!”虬髯大將見狀不由嘖嘖稱嘆。
閆禮微微點了點頭,緊接著又道:“陌刀再利,終歸還是要看誰是捉刀人!”
“嗯,李承業這一雙子嗣,一文一武,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