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湞沒有再走太極宮,而是由望仙門而出,剛要路過十六宅坊門,卻看到延慶府上的總管王昱正臉色陰沉地擋住了只見的去路。
“王總管,你怎會在此地?”李湞訝異道。
行禮之后,王昱面無表情地說道:“李司馬消失了這許多日子,行蹤難覓,不得已我只得日日守在這里等你了!”
“等我?作甚?”盡管李湞知道,但還是佯作不知地問道。
“自然不是我,是公主殿下!”王昱說著,微微一伸手,示意李湞跟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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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找我作甚?”李湞追問,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李司馬見了殿下自然知曉!”王昱有些不耐煩。
李湞皺了皺眉頭,面露難色道:“唉,今日怕是不行了,湞要去一趟青龍寺,明日我親自登門看望公主殿下!”
王昱聞言頓時臉色一變,上前拉扯著李湞便要進十六宅,同時口中恨恨說道:“殿下已等了你幾日,李司馬今日便是有天大的事也得去一趟!”
李湞被拽著走了幾步,而后猛地一甩手,反手將王昱手腕遏住,面帶慍怒之色,“王總管,我不喜歡有人逼我,誰都不行!”
王昱乃是一介書生,而李湞好歹隨蕭良練過些功夫,雖不如李漠那般驚世駭俗,但對付王昱也是綽綽有余了,此時被李湞死死鉗住手腕,一時疼得滿頭大汗,口中連連說道:“小人從無此意,還請李司馬快些放手!”
李湞這才將王昱的手腕松開,只見王昱拼命地向手腕處吹著涼氣,緩了一會之后才對李湞央求道:“李司馬,你便隨小人去見見殿下吧,這幾日來每日到你府中尋你總被吳申搪塞回來,每次尋不到你,便要被殿下一頓訓斥,這還事小,殿下說了,若再尋不到你,小人可要被趕出公主府了!”
見王昱面露痛苦,說得言真意切,李湞不禁心生惋惜,王昱好歹是一名書生,也讀了不少詩書,腹中也有些才華,本該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不想他卻甘心去做了公主府的總管,若非對延慶一往情深,斷然也不會如此。
只是二人終究身份懸殊,即便于此無關,只怕以延慶的性子也不會對其心生愛慕,說到底,這只是王昱的一廂情愿罷了,只是這種一廂情愿不知對王昱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見狀及此,李湞也只得心中一軟應了下來,盡管這并不在自己的計劃之內,盡管他對延慶這么急于見自己的原因一清二楚。
進了公主府,李湞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壓抑,似乎在這其中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充滿著無比壓抑的氣息,便是那些婢女侍從的臉上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變得沉默寡言、不茍言笑,甚至見到自己便會遠遠躲開。
李湞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造成如今這種情形的原因為何。
那場沒有成功的叛亂,對于任何身處其中的人來說都是絕望的,尤其是作為始作俑者的延慶公主和杞王李峻。
盡管李忱直到現在都沒有降罪,但并不表示不會追究,更不表示李忱對此一無所知。
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跟著王昱來到書房,李湞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毫不拘束地抓起案上的橘子大口塞進嘴里,王昱見狀也沒說什么,只是回身去請延慶。
出去沒多久,便只聽門外腳步急切,而后延慶公主推門而入。
李湞見面也不行禮,頗為傲慢地指了指身旁的蒲團,道:“我知道你找我何事,坐下說吧!”
延慶原本一臉急色,見狀之后卻是瞬間平復了下來,笑道:“既然知道,那我便不問了,你說吧!”
“我以為你不怕死!”李湞繼續往嘴里塞著橘子,含糊不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