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史有三,自明日起,佑王府上每日三壇醪糟,銀錢月結,若是有一日忘了,老子還是要拆了你這酒肆!”
撂下一句狠話之后,李湞這才甩袖離去,卻不曾看見史有三的臉上瞬間便已淚流滿面。
秦椋一言不發緊跟了上去,秦木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唯有眼中滿是難以言明的苦澀。
......
光德坊,京兆府。
京兆府尹盧商面色陰沉地端坐于大堂之上,堂下一人負手站立,一人雙膝跪地。
正是李湞與秦椋二人。
盧商緩緩開口向李湞問道:“敢問佑王,可是親眼所見秦椋在酒肆之內誅殺武侯?”
“親眼所見!”李湞道。
轉而盧商又問秦椋,“你可知即便你貴為左羽林軍副使,依舊不能保你不死?”
秦椋頭也不抬,口中答道:“知道!”
盧商點了點頭,而后又看了看李湞,口中緩緩說道:“秦椋畢竟為羽林軍副使,此事還需三法司會審之后方能定罪,不知佑王意下如何?”
李湞微微一笑道:“一切但憑為臣公定奪!”
......
當走出京兆府時,天色已近黃昏,李湞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酒氣也淡了許多。
“時間不多了啊!”李湞看了看天邊那抹火紅色的晚霞,口中自言自語道。
言罷,李湞沒有回安邑坊,而是直接向大明宮的方向走去。
......
永寧坊,白敏中宅。
“秦椋殺人?”白敏中的臉上現出一抹難以置信只色。
劉括點頭說道:“方才京兆府遞來的帖子是這么說的!”
“還是李湞親自送到京兆府的?”白敏中依舊不解地問道。
“是!”劉括答道。
“這是為何?秦椋不是李湞的人么?”白敏中詫異道。
“是!”劉括依舊面無表情,“舅父難道不想知道秦椋為何殺人么?”
白敏中卻搖了搖頭道:“這不重要!”
“為何?”
“李湞定有其他目的!”白敏中篤定地說道。
劉括想了想,問道:“現在京兆府請三法司會審,舅父覺得我們該怎么做?”
“你覺得呢?”白敏中反問。
劉括不假思索答道:“保下秦椋!”
白敏中點頭說道:“想必李湞也知道,一旦三法司會審,秦椋誅殺武侯乃是死罪,便是死罪不成,除官削爵也是必然,既然如此,那我們總不能遂了他的愿吧!”
劉括也隨即點了點頭,道:“小侄知道該怎么做了!”
......
大明宮,思政殿。
李忱面色陰沉地望著李湞許久,“武侯該死,但絕不應由你來殺!”
“兒知錯了!”李湞躬身回道。
李忱冷哼一聲,又道:“既是你殺的,為何要讓秦椋替罪?”
“秦椋之才,應在戰場而非禁軍!”李湞恭敬地答道。
“他在何處應由朕來決定,而不是你!”李忱怒聲叱道。
“兒尚有他意!”李湞卻是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