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瞪了一眼李湞,道:“韋莊原為右軍統軍,會昌四年時由我舉薦升任左軍將軍,在左右兩軍中都已根深蒂固,若是由他擔任右軍軍使,你在左右兩軍都不會遇到太大的麻煩!”
李湞點了點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忙問:“不會遇到太大的麻煩?這么說來還是會有些小麻煩了?”
延慶沒好氣道:“你在玄武門下令圍攻神策軍,那勢頭可是要將神策軍徹底消失的,而今你到了神策軍中遇上些小麻煩已是最無足輕重的了!”
李湞聞言苦笑,“看來自己做的孽還是得自己來還啊!”
“而且你莫忘了,神策軍中真正執權的還有護軍中尉、中護軍,這些均是宦官擔任的,這些人的實權哪個都比你這大將軍軍使還要大些!”延慶又補充道。
李湞聞言卻是大笑,“由我開始,這規矩怕是要改改了!我并不介意多殺幾個宦官,況且連周規都要聽我的,他們這些人我倒還真沒放在眼里!”
“呵呵......”延慶略帶戲謔地笑了笑,道:“希望一切如你所愿吧!”
見延慶言語中帶著嘲諷之色,不由擺了擺手,轉身說道:“走了!”
剛走了幾步,李湞卻聽延慶的聲音幽幽傳來。
“在神策軍大營記得帶些信得過的侍衛,夜里莫要睡得太沉,免得被那些悍卒砍了腦袋,連累我在三清觀孤苦一生!”
李湞停住腳步怔了證,喃喃自語道:“......怎么聽著像是個怨婦!”
......
大中元年,四月二十。
李忱再下敕命,其中包括數道任命,如左神策軍將軍韋莊升任右神策軍軍使,幽州左廂馬步都虞候攝監察御史高駢升任左神策軍統軍,幽州押衙朝議郎鄭畋任征西行營長史,食邑如舊;幽州刺史李承業之子李漠殺敵平叛有功,賜游騎將軍劍南西川道成都府司馬,上騎都尉,食邑一百戶。
同時命神策軍整備兵馬,戶部征收糧草兵部協同諸道,太史局擇吉日,兵發河西。
安邑坊,佑王宅。
嚴恒苦著臉坐在李湞對面,口中不住地發出陣陣嘆息。
“有話直說!”李湞白了嚴恒一眼。
嚴恒咧嘴一笑,道:“你能不能奏請陛下,將我也調去河西?”
“不!”李湞斬釘截鐵地答道。
“為何?”嚴恒又是滿臉愁容地問道。
“不知什么時候又被你出賣了都不知道!”李湞看到嚴恒就仿佛看到一把把的金餅被嚴恒灑向了大明宮。
“我又......”
嚴恒的話未說完,便只見鄭顥、劉瑑、鄭從讜三人直接走了過來。
“你們能不能好歹尊重一下我這佑王府?也不通報就這么直接闖了進來!”李湞佯怒道。
三人同時大笑,鄭顥自顧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笑道:“我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哦?”李湞好奇道。
“你親手把秦椋送進了大理寺,怎么這就給忘了?”劉瑑皺著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