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些官兵將那個小妖精給抬走,阮泱泱不由的嘆口氣,“如此美貌,這老天爺還真是偏心?!睂⒁粋€血肉鑄成的人捏成這種模樣,大大的偏心。
“看似不公平的容貌,但實則又在別處找到了公平。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她了,回盛都時,在蘄州見過她。她也如這般抱住了蘄州總兵家公子的大腿,要給人家做小?!编挓o淵轉(zhuǎn)眼看向她,雖說不太想與她說這些糟爛的事情,但鑒于他剛剛毫不留情的劈暈了一個女人,又把她給踢出去,他認(rèn)為還是得解釋一番。
他自然不是個會打女人的人,只不過,有些時候,不動手又不行。
這倒是讓阮泱泱沒想到,“這小妖精倒是有意思?!甭犉饋砗孟窬癫徽?,但想想剛剛她那眼睛和表情,也不像是精神不正常。
“在蘄州,她就用剛剛那一招的確是成功了,我親眼所見。如今,她又跑到了這兒,有必要通知蘄州總兵過來提人。”鄴無淵懷疑那女人未必是從蘄州以正常路數(shù)出來的,興許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要官兵把她鎖上關(guān)進大牢。
阮泱泱沒有再說什么,心下卻覺得,也興許人家姑娘和蘄州總兵家的公子正常分手呢。領(lǐng)回家了,玩夠了,發(fā)覺她腦子有問題,就把她趕出來了?都有可能嘛。
但,放任她這樣一個小妖精四處亂竄,又見著漂亮男人就要給人做小,也的確是有點兒頭疼。不說別的,她還真有禍亂天下的本錢。
“走吧,過了這條街,就是你家了。當(dāng)初那宅子毀了,但已經(jīng)重建了?!编挓o淵垂眸看著她,又進入了眼睛都不眨的狀態(tài)。
聞言,阮泱泱倒是也沒什么感想,畢竟,那阮家之前是什么樣子的,她也不知道。
“既然不遠(yuǎn),那就走過去吧?!弊颂玫鸟R車,都僵了。
“走吧?!编挓o淵也沒反對,舉步前行,真要走過去。
后面,隊伍跟隨,亦是慢悠悠。
“明日先休息,后日你再上山祭拜吧。”沿著古舊的街道前行,每一處都有修補的痕跡,更顯斑駁。
“也好。”阮泱泱隨后答應(yīng),目視前方,但明顯神思不在此處。
鄴無淵扭頭看了她一眼,“想什么呢?”
“我在想剛剛那個小妖精??!看她穿著,那一身從頭到腳都不便宜。我記得有一種綢緞叫做織云緞,說是用云彩織出來的緞子。曳步而生輝,撥動如流水,千金難求。她那一身行頭,再加上她不管不顧的隨時就跪地,根本不珍惜的樣子,我看她本家應(yīng)該就很有錢?!彼?,她動不動的就要給人做小,倒也不像是為錢所動。
“你還真上心了?!边€在琢磨呢。
“只是沒見過這樣的人而已,就想研究一下,她什么心理什么心態(tài)。”這是職業(yè)病,當(dāng)然了,也是在馬車?yán)飷灥锰昧?,找個樂子。
鄴無淵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帶著她走過了這條街,便轉(zhuǎn)進了另外一條幽靜的街巷。
走進去十幾米,便瞧見一宅子大門打開,還有兵士守在門口。一眼見到鄴無淵,他們立即快步奔過來,單膝跪地。
“都收拾好了。”鄴無淵淡聲道。
“回將軍,都已收拾妥當(dāng)?!北炕卦?,之后起身避讓到兩側(cè)。
轉(zhuǎn)眼看向身邊的人,“進去吧。”
點點頭,隨著他一同走進那宅子。
這宅子完全是重建的,并非如這一路來看到的那般有修修補補的痕跡。腳下的青磚很厚重,鋪陳的整齊。
宅子不算太大,但設(shè)計的很有風(fēng)格,透著一股飽讀詩書才有的儒雅之氣。
別看這阮家有一個將軍,是個武將,但阮家的老爺子卻是個讀書人,甚至可以說飽讀詩書。
幸而那年的屠殺,這宅子沒有被燒毀,所以之前阮老爺子所有珍藏的書籍都在。宅子沒毀,卻又重建,那就是鄴無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