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沒人知道阮泱泱心里頭想什么,隨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后就開始指揮,眾人也只是聽命,心里頭還不是琢磨不明白咋回事兒。
阮泱泱的命令其實很簡單,不只是其他人,還包括她自己在內。
其實此次來湘南,帶了不少隨身之物。衣服啊,首飾啊,貼身之物,小棠和小梨安排的妥妥當當,畢竟兩個丫頭跟著阮泱泱兩年多了,對于她生活上的習慣她們很了解。
這會兒,兩個丫頭開始拾掇,把那些料子珍貴的裙子都收了起來,一件一件,好生的折疊。
這樣好的料子,阮泱泱穿著也舒坦,不管是這外裙,還是她的貼身衣物,無不是很貴的料子,太粗糙,她穿著不舒服。
“小姐,這中衣可萬萬不能再收起來了。這兩套你隨意買來應急的中衣,穿上之后就不舒服。若是想穿著樸素,外裙樸素就成了,中衣可不能馬虎。”小棠是真為她著想,很怕她會不舒服。
盤膝坐在床邊的阮泱泱看著她們倆,一邊輕輕地點了點頭,“好。那些個看起來料子就不怎樣的都掛在外頭,我之后就穿這些衣裙了。你們倆也得換,好料子不能穿了。若是沒有,再去買幾身。”
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之后點頭,阮泱泱說的話,自然是得聽的。
“做事就得有做事的樣子,既然是借住在這里,盡心的幫人家做事也是應該的。好鞋子都收起來,也不能再穿了。”她繼續說,兩個丫頭繼續點頭答應。
把貴重的衣服都收拾打包放好,又把那些看起來就很粗糙的衣物等等放在了外頭。
兩個丫頭收拾完畢,倒是忙活的一頭汗。
她這樣屬于故作樸素了,盡管她也并不是有多奢侈。
看她們收拾完,阮泱泱再次用眼睛檢查了一遍,還是較為滿意的,就是要這樣。
飯菜什么的,也不要特別精致了。因為阮泱泱的命令,這午膳就真的十分簡單清淡。
馬長岐也跟著吃了一肚子的‘草’,雖是不太明白這‘惡鬼’的深意,但折騰了一上午他也不是沒看見,必然是有原由。
待得下午鄴無淵返回,從店鋪后的小巷,沿著后門進來,便從留在這里的親衛那兒得到了所有消息。
眼下阮泱泱就在前面店鋪里呢,帶著她那兩個小丫頭,還有此時已經淪為她奴仆的馬長岐。
人家好歹一文人,在湘南也算赫赫有名的才子,在她這兒真被當成了牲口使。
鄴無淵進來便看到了正在往花架上搬花盆的馬長岐,白色的長衫已經成‘彩色’的了。長衫的前擺塞進了腰帶里,累的滿臉都是汗,可見做事兒做了不是一會半會兒了。
而阮泱泱則是臉上系著一條紗巾,捂住了口鼻,正蹲在右側的花架下給一盆綠植剪枝葉呢。
那兩個小丫頭也在忙碌,隨著那兩個小伙計在搬花,這時候陽光從西側的窗子照進來。這時候就得來回搬動了,有一些不能被太陽照到,有一些則需要陽光,其實一早已經搬過一輪了,只是那時候陽光是從東側的窗子照射進來的。
只是看了一眼那些人,鄴無淵便朝著阮泱泱走了過去。
看到了出現在花盆對面的錦靴和袍子下擺,阮泱泱隨后抬頭,紗巾遮住了口鼻,只露出她黑白分明的眼睛。
“回來了。”她說,之后可能在笑,因為眼睛微微彎了起來,那里頭好像住著兩只小星星。
“臉怎么了?”她這模樣,鄴無淵可不認為是好玩兒,肯定是哪兒不舒坦了。
“臉沒怎么,是這里花草太多,熏得慌。”她說完,就又低下頭繼續手上的事兒。別說,她是沒做,但是眼下做的十分好。
綠植長得太‘放肆’了,不修剪一下,實在是難看。
她一手轉著花盆,一邊檢查哪個地方不行,之后就下剪子,快準狠,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