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她的手,托著她,等著她上車呢。
卻忽然之間,她轉(zhuǎn)過頭來,就那么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迷茫,表情也愣愣的,好像忽然間的,她的思緒不知又陷入了哪里去。
慢慢的眨眼,視野里是清晰的,明明是鄴無淵嘛。
可是,為何剛剛那一剎,分明在她旁邊托著她的是個和尚。
握著她的手收緊些,鄴無淵也貼近了她一些,“雨落下來了,快上去吧。”
被他的力氣托上了馬車,臨進去前,她仍舊是回頭又看了看天,真的有雨滴落在了臉上,涼絲絲的。
因為落雨,隊伍也在迅速的換裝,每匹馬的馬背上可都綁著蓑衣,這玩意兒雖是沉重,可防雨的確很有一套。
進了馬車,圓天便坐在了正對著馬車的橫榻上,小梨和小棠為她整理了一下身旁身后,是讓她能坐得舒服些。
隨后,鄴無淵進來,兩個小丫頭就退到了馬車門口那里。所幸這馬車夠大,目前還容得下她們兩個小丫頭。
在她身邊坐下,剛剛落座,就聽到了雨點噼里啪啦砸在車頂?shù)穆曇簟?
雨來的就是這么快,在這湘南,一點兒都不稀奇。
聽著雨聲,車馬前行,十分嘈雜。
圓天坐在那兒,鼓著兩頰,眼睛也一直在轉(zhuǎn),顯示的是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
她還在想著剛剛忽然在腦子里出現(xiàn)的畫面,不清晰,她都看不到那個和尚的臉。
鄴無淵坐在她旁邊,抓著她的手,手指交纏,十指緊扣。
他靜靜地看著她,也沒有言語,只是在盯著她兀自的糾結(jié),沉浸其中。
她現(xiàn)在,每每琢磨一件事,就真真正正的投入了其中,執(zhí)拗,特別執(zhí)拗。
雨真是越來越大,車馬的速度不由慢下來,馬車被拍打的,像要碎了似得。
沉浸于自己思緒中的人,忽然之間的,好像又出來了。
她扭過頭來看向坐在身邊的人,不太明亮的光線中,他的臉近在眼前。、
長得真好看!
凡人之中,能長成這樣,也是少見了。
尤其是他此時盯著自己看的眼睛,澄澈,又深邃。他在擔心她,可是又不敢強迫她,他在以自己最大的包容度來縱容她。
雖說,她可能是無法擁有感動等等感覺,但她這會兒忽然間心底一動,可能就是感動了吧。
微微轉(zhuǎn)過身體面對他,另一手抬起,捧住他的臉,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她這忽然之舉,顯然鄴無淵又不懂了。當然了,她每次的忽然之舉他都不懂,還不是得仔細琢磨琢磨才能明白。
所以,應(yīng)對這種突然,唯一的法子就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
捧在他臉上的手動了動,手指摩挲著他的皮膚,他是真熱,顯得她的手就特別涼似得。
“我可能,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兒。”她忽然道,這話說的就比較驚心了。
鄴無淵亦是眉頭一動,還握著她手的手掌也跟著收緊了下。
對不起他的事兒?
“你我之間,何談對得起對不起。”她腦子里頭,又轉(zhuǎn)悠出什么來了?鄴無淵此時,這心底里真有點兒燥,畢竟根本不明白她所謂的對不起,是什么意思。
“我好像明白我為什么看見和尚,就恨得牙癢癢了。剛剛,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又抓不準。應(yīng)該是真的發(fā)生過的,我和一個和尚在一起。他也像你那樣,托著我的手要上馬車。我好像也沒掙扎,那不就是自愿的嘛。你說,我以前是不是和一個和尚走的特別近?”他似乎有點兒脆弱,很多事情不愿告訴她。興許,他覺得說破了,就會改變當下。
算是聽明白了,鄴無淵若有似無的松了口氣,抓住她捧著他臉的手,卻是沒有移開,仍舊放在自己的臉上。
“你沒有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