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喧囂,堂會戲也跟著唱了一夜。最初是熱熱鬧鬧的武戲,之后鶯鶯艷艷,纏纏綿綿,那唱腔婉轉又綿延,本就醉了的人,聽得更醉了。
待得清早大管家開始指揮著府里的下人伺候這些爺的時候,大都是被倆人給架出去的。
這一晚都代替將軍府主人游走于眾賓客之間周旋的拂羽和榮遺也倒下了,拂羽倒是海量,榮遺則是半夜就吐了一波,清早已然受不住,先回去休息了。
府中下人盡量無聲的收拾,大管家也在送客,衛兵在巡視,唯獨值守的親衛守在開陽閣外,不給任何人放行。
即便是太陽都出來了,小棠和小梨過來等著服侍阮泱泱起床呢,親衛也不放行。
很簡單,昨晚就得到了命令,沒有鄴無淵的準許,誰也不許踏進開陽閣半步。就算是這一整天不出去,別人也不許進來。
親衛嚴格執行命令,小棠和小梨也無可奈何,她們倆僅有些三腳貓。這若是能飛檐走壁,可不真得偷偷進去瞧瞧。眼見著太陽逐漸的高升,誰知道新房里頭咋樣了。
再不濟,也得用飯吧,昨天阮泱泱根本就沒吃幾口飯不說,還喝了一肚子的酒。
兩個丫頭是在不斷的猜測里頭咋樣,什么情況,等等。
一切也只是猜測罷了,畢竟她們還做了最壞的打算,阮泱泱可能吐得一塌糊涂,新房都給毀了呢。
新房里……狀況也的確跟被毀了差不多。
兩扇床幔被扯落,堆在床下,滿地的衣服,亂七八糟。
偌大的薄被也一大半順著床沿垂到了床下,好似被嫌棄了似得。
房間的窗子都被打開了,各個打開一半,清爽的風不時的吹進來,睡在床上的人也終于是安穩了下來。
因為熱,天剛剛亮的時候,那神志不清的人甚至都開始哭了起來。
哭又不是真的哭,是難受的哭,她動彈不得,疼,又熱,清醒不過來,她就只能哭。
窗子被打開后,屋子里沒那么熱了,那一直散熱的‘本源’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沒有再那么緊緊地纏著把她扣在懷里,任由她獨個兒的趴在那兒,她就好多了,又睡過去了。
直至太陽逐漸的升到半空,那神志不清的人肚子開始咕咕叫,她趴伏在那兒,青絲被撩到一側鋪在枕頭上。因為肚子在叫,她開始慢慢的縮。每次一動,眉頭就皺起來。
動著動著,也實在是受不了這疼痛,眉頭皺起來就沒再舒展開過。
眼睫在抖,是真的抖,疼的抖。
好疼啊!
神智最初是被餓給喚醒的,可醒來之后饑餓就不算什么了,好疼。
具體哪兒疼說不上來,可她覺著自己從頭發絲兒到腳趾甲都在疼,到底咋回事兒?這么疼!
“泱兒?”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擋也擋不住的熱氣,瞬間將她給包圍。
聽到他聲音,阮泱泱就忽然明白咋回事兒了,昨天,可不是她和鄴無淵結婚了嘛。
想也不用想,這就是他了!
昨晚……
隱約的,她好像記得點兒啥,可是,畫面是雜亂的,沒有順序。以至于,那些畫面攪和到一起之后,就成了一鍋粥,記不清了!
不過,記不清了也不妨礙她估測啊,她這慘遭橫禍的下場,難道還不能說明昨夜的遭遇?
“泱兒,是不是想起身了?餓了吧,都聽到你肚子叫了。”鄴無淵的聲音在持續,他靠攏過來,單臂將她環住。她熱,只蓋了被子一角,又蜷縮起來跟一只大蝦似得。
這一圍攏過來,她就更像一只大蝦了。
“疼。”她嗚咽的說了這一句,眼淚就順著還沒睜開的眼睛流出來,她真的超級可憐。
鄴無淵也有點兒慌了,哪又想到她醒了會哭。
把她圈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