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定了。都吃飽了,咱們就走吧,這一身的牛骨湯味兒,得散很久。”起身,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裙子,再好的料子再好的熏香也敵不過牛骨湯啊。
走出小店,阮泱泱驀地扭頭看向小蕎,吃面吃的小臉兒都紅彤彤的了。
“你們那東家自來了盛都,就一直躲在一處鉆研,沒出來過?”她問,還笑呵呵的,充滿了善意。
“出去過的吧。”具體的小蕎不是很清楚,只是應當是出去過的吧。
“妖精還是適合在荒無人煙之地出沒,到了人多的地方,很容易被抓起來的。”她說了一句,之后就進了軟轎。
小蕎聽了,更加明確她和自家東家的關聯了,不只是認識那么簡單。
她今兒忽然的接到命令,說無論如何也得叫那位夫人滿意。她若做的不好,不知得受到什么懲罰呢。
算得上是一路招搖的到了呂長山的商行,他在盛都的窩不少,但屬這里最安靜。
這商行屬他經常所在之地,平時都是別的商鋪或是外地的管家回來報賬等等,通常都會到這兒來找他。
果然是老大的所在之地,二樓才清凈呢,沿街的窗子打開,也幾乎沒什么吵嚷的聲音。
進了房間,在窗邊的軟榻上坐下,這便開始和小蕎學習起了竹笛。
她十分認真,整個人都投入進去了。
馬長岐是不知她怎么忽然間的就想學這玩意兒了,還是真嫁了人,生活也無聊起來,逼得她喜好都文雅了起來,不再去賭場擲骰子了。
她的確是氣不太足,接連的深呼吸調整,也沒見什么成效。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著急,態度依然是十分端正的,偶爾笑起來,是在這學習中找到了快樂。
“這小姑姑以前就這樣嗎?跟著魔了似得。”呂長山在看賬目,根本不受她那竹笛滴滴叭叭的影響,馬長岐坐在對面,歪頭看著阮泱泱。她那兩個丫頭都有點兒暈乎乎的了,她反而一直興致高昂。
“因為能靜得下心啊。她若想靜下來,天炸開了她也不會看一眼。”呂長山也沒抬頭,穩穩的回馬長岐。
“你們也認識這么多年了,聽說她家人死于戰火,可見她因此而悲傷過?”馬長岐覺得,阮泱泱就是個沒心的人,這樣的人,總的來說是幸福的,因為什么都不會特別在意。
呂長山緩緩的抬頭看他,“她剛剛來到將軍府的時候,大病初愈,眼睛也不太好,郁郁寡歡,總是出神兒。你覺得,她那是悲傷還是不悲傷?”是個人都會悲傷的,更何況那么大的打擊。
馬長岐輕輕地頜首,“那看來,如今她這般快樂,倒也是一件幸事。不過,我還是沒弄明白,她學竹笛是為了什么?”還是沒懂,看了這么半天了,沒懂。
“短時間內的興致盎然。不過,對于她來說,一旦學了那就是一輩子都拿手的,即使之后她不感興趣了,也仍舊是拿手的。”呂長山又哪知她學竹笛是為了什么,但畢竟是了解她的。她感興趣了,就會琢磨一陣兒。到時興致減了,就自動拋棄了。可若之后再與她談起,她還是都記得的。
這種了解,可以說是讓人羨慕的了,而且,還真有點兒那種兄長對姊妹才有的縱容。
終于,那邊‘中場休息’,一直候在外頭的商行伙計進來了,得了呂長山的允許,便快步的到了阮泱泱身邊向她稟報今日雷開的行動路線,以及他都做了什么。
歪頭聽著,竹笛在手指之間轉來轉去,她眼睛不盯著,手指頭卻像有吸力似得,竹笛怎么也不掉。
趁此機會,馬長岐也晃悠到了喝水的小蕎附近,“姑娘這竹笛吹得好,想必伯雅坊的東家亦是此中高手。姑娘也說過,三年前這東家還在伯雅坊學藝呢,不知這位是公子還是隱身不露面的姑娘啊?”
這種問題,按理說也不難回答。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