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會隨著生活的變化而變得十分脆弱黏人,尤其是面對他喜歡或是信賴的人,這種脆弱和黏人就會被放大。放大到,是絕對不會在以前的他身上看到的。
這火炕太熱了,阮泱泱沒招兒,只得叫小棠去轉告一聲,不要再添那么多柴了、。
她若不一直躺在上頭,也根本沒必要提這些要求。難的是,她可不得一直躺在這上頭,享受火炕的烘烤嘛。
她這便宜大侄兒像剛出鍋的粘糕似得,不止熱乎乎,還黏糊糊。
陪著他躺在火炕上,算計著時辰給他擦藥,再抹掉他傷口處滲出來的毒血。他看起來是挺享受的,可疼也是真的,痛并快樂著唄。
到了時辰,小棠和小梨就會把飯菜和湯藥一并送來。
湯藥是諸葛閑親手煎的,黑乎乎的,苦了吧唧,阮泱泱只看著都覺得苦。
倒是鄴無淵不眨眼的往嘴里灌,灌完了還瞅她笑,那一瞬傻乎乎的。
盤膝坐在那兒看著他,他一笑,她可不就覺著融了。
笑起來撩人兒的很,腿都軟了,什么病不病,虛弱不虛弱的,哪種樣子都撩人。
“剛喝了藥不能馬上用飯,你先忍著吧,我餓了,得用飯了。”下了火炕,但也不能離開太遠,他會‘叫喚’的。
飯菜擺放在一旁的小幾上,她索性站著吃飯,正面對著他,叫他看自己,順便饞他。
靠在那兒,鄴無淵看著她,眉眼間氤氳著笑意,好像只瞅她吃飯,他就跟著飽了似得。
“大侄兒,你能適時的有一些正常人類該有的情緒嘛。我吃飯,你不能吃,剛喝了藥一嘴的苦味兒,你就不嫉妒么?這軍營里的人會煮甜湯的,估摸著是特意為你準備的,知道你喝藥苦。”說著,她托著瓷碗喝甜湯,根本不準備分給他。
鄴無淵卻是毫不在意,“甜絲絲的,本來也不喜歡。”
“你這叫吃不到葡萄,就說自己不愛吃葡萄。嗯,你這種比只會酸的那種人好多了,心理較為正面些。既然你不喜歡,我就替你都吃了。想來,你是我大侄兒,尊老謙讓也是應該的。”瞧他那狀態,只穿著一件中衣,臉和唇都發白,難得的柔弱。
又因為還在笑,像個小白花似得。
“你說你,以前像個面癱似得,偶爾一笑,驚為天人。這現在,動不動就傻笑,被你手底下的人看到了,你可威嚴掃地。來,張嘴,賞你一口青菜。這個時節,青菜可是好東西。”夾了一口青菜送到他嘴邊兒,他聽話的張口吃掉。
“小姑姑越來越嘮叨了,可否是許久不見,太想念我了?”他問,又跟著她不正經的叫小姑姑。
“就是你答應了年前回去,卻沒回去,這年過的挺沒意思的。”繼續用飯,她吃的還不少呢。
“有些事情,耽擱了。”鄴無淵是面色不變,依舊在看著她,眼神兒里帶著點兒適時的歉意。
掃了他一眼,阮泱泱繼續轉過去用飯,兩腮鼓鼓的,像倉鼠。
吃飽了,那兩個小丫頭把餐盤都收了回去,這邊阮泱泱也洗了手,在她那便宜大侄兒的‘殷殷期盼’的眼神中,重新回了火炕上。
她上來了,他就自動的展開了手臂,她就爬過去了,靠在他手臂上,他收手,直接將她攬到了懷里。
“新年那天,元息去盛都找我了。他抓了馬長岐和呂長山,那晚把馬長岐還回來了,呂長山還在他手里呢。他說,你去了東夷,是因為聽說我家還有個幸存者?”他熱乎乎的,堪比這火炕了。
“呂長山在他手里。你別急,我一定把他給你好好地帶回來。”知道呂長山和她近,她會擔心。
“呂長山沒事兒,他又不是傻子。再說,元息又不會將他如何,他想養著就養著唄。你不要避開我話里的重點,我家那幸存者是真的還是假的?”扭頭看他,如此近距離,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