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過去,還是平靜的,街上是有禁軍總是快馬來回,但并沒有影響到這片平民區。
阮泱泱醒來,太陽都跳出來很久了。
昨晚睡得晚,主要是和鄴無淵嬉鬧,他得寸進尺的,惹得她一通掐,一通撓,卻也是擋不住。
知道隔壁有人,盡量小聲些,越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吧,他好像越來勁。
兩個人嬉鬧了許久,后來實在困得睜不開眼睛,這才算安靜下來。
醒來,睡在她身邊的人早就起身了,而且沒在房間里。
起身,她脖子疼,不由的開始暗罵鄴無淵沒孝心。
他那手臂硬的跟什么似得,放到她脖子底下,睡這一晚還有好嘛。
要斷了似得,落枕的錯覺,可除了罵他也沒別的發泄方式了。
屋子里,洗漱的水都打好了,慢悠悠的洗漱完畢,換上一身淡色的布裙,就是一普通尋常的女子。當然了,她若是不那么細皮嫩肉就更好了,一瞧便是家里養活的極好。
院子里,張橋站在鄴無淵面前兩步開外,正在說著什么。
諸葛閑坐在不遠處的木凳上,小嬌在廚房忙碌呢。
她出來了,那邊說話也停了。
鄴無淵看過來,陽光下,他的眼睫在下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一時間,讓人看不清他眼睛里的顏色。
以前,他就是這樣的,叫人看不透。
總覺著他奇怪吧,可實際上,他的赤誠才是許多人都比不上的,極為難得。
“睡好了。”她走過來,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扯著她到自己面前。
仰頭看著他,這會兒能看清楚他眼睛深處了,的確是一片赤誠。
每每對上他這樣的眼神兒,阮泱泱真是心底里有點兒望塵莫及之感,心里頭有丁點兒的愧疚。
“嗯,睡好了。”笑笑,她也不能說沒睡好了,和她相比較起來,被他們的聲音‘騷擾’的幾位鄰居才叫沒睡好。
只看一眼坐在那兒雙臂環胸的諸葛閑,閉著眼睛,就知是沒休息好。
“今日在這兒等等,明日,帶你去內丞府周邊轉轉,如何?”一手撫了撫她的發際,鄴無淵輕聲道。
“你安排吧。時間還很多,也不急于這一時。再說,安全為主。”昨晚城內禁軍那樣,誰知道是發生了什么呢。
鄴無淵點了點頭,隨后告訴她,一會兒他得出去一趟。
就知是這樣,他又怎么可能是個閑人。縱觀此次來到東夷的所有人,好似只有她一個閑人。
看著她用完了飯,鄴無淵才離開,他就跟那大管家似得,看管著她的一切。
誠如阮泱泱之前所想,這一晚鄴無淵沒回來,他們這一群人,估摸著是盤了一個大局。
不過,他答應她的事兒,卻是沒有毀約。他沒有及時趕回來,有喬裝的親衛回來了,要帶著阮泱泱去內丞府四周轉轉。
于是乎,諸葛閑也扮成了苦書生,和阮泱泱跟隨著那親衛離開了平民區,朝著內丞府去了。
內丞府的確是有排面,那門臉那氣勢,跟大衛盛都的刑獄司有一拼。
在內丞府外值守的衛兵,也是相當的兇神惡煞,來來往往是有不少的百姓,但縱觀這些百姓,也沒有哪個敢長時間的去打量他們。
喬裝的親衛走在前頭兩三米開外,沒有與他們同行。
阮泱泱和諸葛閑走著,步伐速度和來往的尋常百姓差不多。
也是正好的吧,在他們剛剛走過那內丞府的大門前時,大門開了。
三個穿著與門口衛兵不同的人從里面走出來,墨綠繡金紋的袍子,頭上戴著帽子,打扮大同小異,這顯然就是內丞府的閹人了。
一個個臉上光潔的,上下都透出兩個字,干凈!
他們出來,門口的衛兵也微微俯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