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離開湘南前往金陵的日子,也不知他們預(yù)測的天氣準(zhǔn)確不準(zhǔn)確,總之,這偌大的天空隨處都能看到成塊的烏云,一直在飄動,誰又知道哪一塊有雨,可能就飄過來開始稀里嘩啦。
路是寬敞且平坦的,隊伍準(zhǔn)備的好,馬車里十分舒適,車窗一直打開著,還能看風(fēng)景。
大概真是因為取近路,走的這個路線,阮泱泱還挺熟的呢。
這不就是,那時她被從金陵帶出來時,走的那條路嘛。
還真是沒什么變化,若說一定有變化的話,可能就是官道兩旁的泄水渠吧,因為雨季,被雨水沖刷的,可謂是亂七八糟。
當(dāng)然了,這段路也的確是有許多的回憶,那時腦子是糊涂,可是,現(xiàn)在她也記著腦子糊涂那陣兒所發(fā)生的事情啊。
清醒和糊涂交織,但凡回想,就會有一種形同做夢的感覺。可能也是離開腦子糊涂那陣兒太久了,現(xiàn)如今一想,還覺著挺好笑的。
被迷魘的后遺癥其實一直都在,就是眼睛疼。
不過,自從有了身孕,倒是疼的沒那么頻繁了。
偶爾的,會有些針刺般的痛感,閉上眼睛緩一會兒,也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以前的路重走的緣故,阮泱泱倒是不斷的回想起之前的事情,若是去找的話,其實能夠找得到那時被俘虜?shù)牡囟巍W哌^的路,發(fā)生過的事,每一個她都記得。
“你還是沒有魏小墨的消息是不是?”馬車在前行,阮泱泱依靠著軟枕,一邊看著窗外過去的風(fēng)景,忽然問道。
鄴無淵就坐在她身邊,時時刻刻的盯著她,像什么監(jiān)視器似得。
“沒有。”她問,鄴無淵也回答,魏小墨什么的,他擺明了并不想去打探。不過,這個小妖精可以說是橫行霸道,他那樣一個人,但凡出現(xiàn)就會被發(fā)覺,畢竟太扎眼了。不管是男裝女裝,都一樣扎眼。
“真是奇怪了,他到底去哪兒了?”大衛(wèi)就這么大,根據(jù)那時他們通行過的地下通道來看,魏小墨是跑來大衛(wèi)的。可是,好像他進了大衛(wèi)之后就消失了,不知去向。
不過,這個小妖精這么多年東奔西走的,也一直沒在某一處停留的太久。他去過的地方太多了,又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事物。
他所去之地,還真是有點兒難以想象。
“或許,去了某個極其危險之地,只能進,不能出。”鄴無淵低聲的說著,說真的,他的語調(diào)和聲音聽起來是極其好聽的,喜歡這種低音炮的,真的會被迷惑,甚至連他說的什么內(nèi)容都不會去研究。
不過,阮泱泱卻不是那個會被迷惑的人,聽他說完,她扭頭去看他,忍不住想笑。
他就差明說魏小墨可能已經(jīng)死了,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這顯然是內(nèi)心最期盼的想法了,在他眼里,魏小墨就像個什么蒼蠅似得,雖是也不礙什么大事兒,可是會讓他心里頭膈應(yīng)啊。
“嗯,你的想法沒準(zhǔn)兒也有可能實現(xiàn),那可能就是他倒霉了。不過,你這會兒也別在心里頭祈禱,因為你本來也不信神佛什么的。這會兒若是祈禱,可就是臨時抱佛腳。神佛對臨時抱佛腳的人,最討厭了。”順著他說,就見他高興。不過她話鋒一轉(zhuǎn)之后,他就在瞪她。
他那眼睛一瞪,她就更開心了,甚至笑出了聲音來。
“好吧,希望你嫌礙眼的小妖精不會再出現(xiàn)。不過想想,我大侄兒還真是個石頭,當(dāng)初人家扮成美嬌娘抱你大腿給你做小,你都不帶多看幾眼的,甚至敢下狠手。作為姑姑,當(dāng)時真是十分‘失望’。”甚至讓她懷疑過他的取向。
無言,鄴無淵看著她,面色也較為嚴肅,“是不是在你看來,我得學(xué)著父親那般,忽然間從外帶個有了身孕的女人回家才正常。”
阮泱泱抿起嘴,一邊輕輕地點頭,“遺傳這個東西,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