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jié),盛都也是逃不開的熱。這種熱,對于習慣這里的人來說,那是舒坦的。
對于畏熱的人來說,就等同于刑罰也差不了許多。
每到這個時候,阮泱泱就覺著特別難熬,甚至今年比以往還要更難熬些,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孩子,身體虧損太嚴重。
所以,看其他人都挺樂呵,唯獨她總是覺著不適。唯有太陽落山之后才舒坦些,非得泡到水里,洗干凈身體,夜里才能睡好。
她這種情況,叫鄴無淵心下不忍,或許每每到這個時節(jié),就該去更北邊才是。尋個更涼爽的地兒,避暑。待得這盛夏過去了,再回到盛都來。
秋高氣爽時,可以去金陵,新年時節(jié),再轉去湘南。
生活,這般才有滋有味兒。
阮泱泱不去管鄴無淵在想什么,反正,現(xiàn)在盛夏折騰的她難受。
給阮小羽和柯醉玥的宅子已經(jīng)全部準備好了,所有新婚的用品,從被褥到一副碗筷等等,絕不缺少。
這邊都準備好了,去香城那兩個人卻是一直沒回來。不過倒是也不擔心,因為柯醉玥一直都有定期的送信回來。
他們沒去別處,就一直在香城,那香城的宅子和以前一模一樣,想必他在那兒也是非常感嘆。
沒有回來,阮泱泱也理解,在那兒再感受一下家的感覺。正好有柯醉玥陪著他,安靜一段時日也可以理解。
坐在水榭里,不時的感受著帶著水汽的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這白日里,也就是這兒能涼爽些。
當然了,在房間里也不錯,門窗都打開,也是涼快的。
奈何,她喜歡在房間里待著,可那兩個家伙不樂意啊。
長大了的那個可以到處跑,又不能把他給捆起來。暫時還得抱著的那個,也是出來逛的習慣了,不出門的話,他又顯得有點兒不樂意。
那么大一坨兒,抱著他出來逛,看新鮮,這也不是個輕松的活兒。
所以,一般來說,這活兒都是鄴無淵來包辦。誰叫他是做父親的,誰叫他力氣最大,他這身板兒,抱兒子兜風最合適不過了。
那個可以跑的家伙在通往水榭的欄橋上來回的躥騰,不時的,扶著欄桿順著縫隙往水里看,那里頭有魚,還特別多。
但凡撒下去一把魚食,那水里頭就跟開了鍋似得,無數(shù)的大小魚過來爭搶,水都能噴濺到欄橋上來,可見這些魚多有勁兒。
蒙奇奇最愛干這事兒了,總是想著往水里扔魚食,看里頭的魚爭搶。
他一開心了,就笑的不得了,這頭在鄴無淵懷里啃拳頭的小家伙就聽到了,胖胖的甚至也跟著使勁兒。
那眼珠子才清澈呢,他這眼睛,完全是與他爹復制粘貼,一模一樣。
蒙奇奇又在喂魚了,小廝剛拿過來一小桶魚食,說真的,若是像蒙奇奇這樣喂,這府里每個月魚食的開銷都得多出幾倍來。
他高興的都樂出鴨子嘎嘎聲兒了,這邊在鄴無淵懷里啃拳頭的就坐不住了。他本就硬實,這才兩三個月而已,便能擺出坐著的造型了。
身體使勁兒,就從坐著的姿勢變成躺著了,就跟那撒潑一樣,鄴無淵險些沒抱住他。
把他好好地托抱到懷里,鄴無淵站起身,“好好,去看哥哥喂魚?!?
阮泱泱躺在搖椅上,她就跟癱了也沒什么區(qū)別。不時的,小梨就拿著扇子給她扇風,但又不敢扇太久。
看著鄴無淵起身,抱著那胖家伙走出水榭,她就笑了一聲,“估摸著將軍現(xiàn)在非常想念在戰(zhàn)場上橫刀立馬的日子?!闭斓暮搴⒆樱惶煜聛淼帽凰麅鹤幽蛏蠋谆兀俣嗟囊路紦Q不起了。
那已經(jīng)走出水榭的人也聽著了,回頭看了她一眼,面上帶著笑。
顯而易見,他并沒有覺著疲累或是不耐煩了,反而還挺開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