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寶蓮還是很高興:“回哪里?”話出口想到不對,曾家的宅院充公,吳財主本來就有手段,他不會輕易送回吧。
她瞬間腦海里出現一把刀,不是曾三姑娘沒能耐,是她除去提刀,貌似沒有別的辦法。
能得到鎮西侯夫妻的認可,曾寶蓮那是誠懇而不是口才,而她縱然有口才,吳財主不見得聽下去。
重審是對曾家是救命稻草,又一回的生命,曾寶蓮一面想著不能放棄,一面想辦法,眼波移動不停。
謝運招呼她準備過去,就見到自己的未婚妻子靈活的眼神,不得不說,她算是美貌女子。
而且她的氣質端正。
既沒有曾家大爺曾學書的落魄感,也沒有楊家歡姍的鬼祟,像楊樂姍那種癡癡的糾纏,把謝運嚇跑,曾寶蓮也沒有。
如果夏末在京里見到過她,謝運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不辭而別。
他的心聲倘若讓曾寶蓮聽到,三姑娘可能會笑出眼淚。
曾家敗落,她拿什么癡纏謝家?就憑生得美,天下的美人兒無數。
她自知不配,也就沒有鬼鬼祟祟的想法。
落魄?
她有父母疼愛,如果不是遭此大難,嫁一個平常的丈夫,婆家不敢小看她,她何曾落魄過。
見到謝運說過去見父母,曾寶蓮重新高興,高興還來不及。
車隊出現在窯場上,窯場上的人還沒有發覺,當值官差們在屋子里暖和,外面拖泥成磚做苦工的人互相談話。
說話,有時候解乏。
“何老哥,你是種過地的,這雪好吧,明天收成好。”三爺曾有書樂呵呵。
沒辦法,曾有書確實是個樂天派。
母親不讓習武,好,他就讀書。
讀書不成,好,他就種地,找到事情做就成。
不過幾個月,他的臉也黑了,手生凍瘡,但是精神頭兒還好。
何老哥和他相比,就苦相的多,這也是個中年人,長曾有書一歲,看著像曾有書叔伯。
“唉,收成再好,你和我也落不著,咱們還是在這里搬磚,這活計在鄉下我們也不常做,累.....”
一個官差恰好經過,聽到這話不樂意,抽出腰后別著的鞭子,抽了何老哥一鞭,罵道:“廢話,我們這里算好的了,去別的地方你試試看!”
第二鞭子對著曾有書抽去,曾有書身子一縮沒有躲,看樣子他已經習慣。
馬蹄亂響,身影雜亂的出現在眼前,另一道馬鞭出現,把官差鞭子甩開。
官差看時,馬上一個清秀的少年橫眉怒目:“誰許你打人?”
“小子,你是誰!”
官差怒道:“這是老爺們的差使,老爺們當的就是管人的差。”
馬上的是勤煙,他冷笑道:“呸,滾一邊兒去,我家爺和少夫人來了,你這等人趕緊避開。”
官差急了:“小兔崽子,你算老幾!”
視線里見到一行人在雪中過來,光馬車就有好幾輛,跟車的人彪悍十足。
“兄弟們全出來,劫人的來了。”
官差不管三七二十一,為出氣先喊一嗓子再說,要說他真的相信這是壞人,他也不信,這附近就是京城,這附近就是軍營,他不會怕。
屋里的官差們脫了外衣向火,等到他們罵罵咧咧拿著刀劍出來,別的苦役也出來,曾寶蓮一眼看見大伯母、二伯母和母親,三個人頭發讓風吹得凌亂,衣裳看著也不太暖和。
“伯母,母親。”
曾寶蓮跌跌撞撞地過去,淚水流下來,又讓風吹凝在面頰。
“少夫人,雪衣。”
白芍在后面追。
“大奶奶,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