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吧!”
“這話聽著倒是耳熟。”車戊辰聞言,完不為所動,該干嘛干嘛,“哦……對了,以前我好像也對你說過類似的話呢……”他頓了頓,“很多年前,我的朋友、還有我喜歡的女孩……也都曾用更卑微的態度哀求過你,但結果……好像不怎么管用啊。”
說到這兒,車戊辰仰起脖子,深深吸了口氣,也不知是這話喚醒了他塵封的記憶,還是激起了他的某些情緒。
“他們……既不夠堅強、也不夠聰明。”車戊辰道,“他們不愿活在恐懼之下,活在屈辱當中……他們不愿像動物一樣為了不被折磨而壓抑自己的本性,同時也不具備隱忍和偽裝的能力……所以他們選擇了一條更加容易的……解脫的道路。”
他停頓了幾秒,接著道“但我不同……我忍下來了。
“我像一條被馴化的、順從的狗一樣離開了這里。
“我永遠不會忘記從這兒出去的那一天。
“那是一個晴天,我的父母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和你熱切地交談著;而我的臉上,掛著的只是平靜……我不能讓自己露出一絲一毫的興奮,因為我知道……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一句話,也可能成為你重新將我關入中心的理由。
“從那天起……不,應該說早在那天之前,我就已經學會了不在任何人的面前顯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包括我的親人在內。
“我發誓,再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類似的境地。
“所以,我變得更加強大、更加精明……哪怕我不能掌控一切,至少也不會再落入你這種貨色的手里。”
車戊辰又深呼吸了一次,隨即,望向湯教授,說道“你現在眼里看到的事物,是不是都像加了紅色的濾鏡一樣,有點怪怪的?”
還沒等湯教授回答,車戊辰就緊接著說道“這可不是幻覺,而是我的‘能力’。”
“你也是……能力者?”湯教授自是知道這世界上有異能人士存在的,就算他以前不甚了解,但今天見識了子臨殺人的場面后也該確信了。
“沒錯。”車戊辰道,“而且……我的能力,就是當年在這里接受‘治療’時覺醒的。”他又冷笑了一聲,“呵……正因你把我的現實生活變得生不如死,所以才催生了這種力量,我將其稱為——‘白日夢’。”他面向湯教授、展開了雙臂,“此刻,你就在我的‘夢’里。”
“什么意思?”湯教授道,“你是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嗎?”
“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區別呢?”車戊辰應道,“電擊是‘治療’,還是‘懲罰’?你是醫者,還是騙子?這個中心是在做著各取所需的買賣,還是在這個畸形的世界上演著又一出荒誕的、但也并非無存在意義的鬧劇?
“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不同立場上的人,會對同一件事有著不同的看法和解讀;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如此,你永遠無法讓所有人的看法達成一致。
“有時候真理確實掌握在少數的人手里;但還有的時候大部分人都達成了共識,卻還是會有少數傻逼跳出來發表不同的意見……他們或是為了顯示自己標新立異、或是真就自以為是,并習慣于通過攻擊和反駁某些事物來獲得優越感。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建立在個體差異上的物種,多樣性自有其代價。
“因此,對人類來說,真、假,善、惡,對、錯,黑、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讓別人認同你的觀點。
“在任何一件事上,只要你能讓絕大多數人站到你這一邊,并將反對的聲音打壓或掩蓋掉……你就是真、是善、是對、是白。
“對人類來說,自身對事物的認知和感受,才是決定真假的最重要因素。
“歷史書寫的就是真的嗎?官方認定的就是真的嗎?你連自己親眼看到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