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之類的東西。
于是,冉向天又在睡前給另外三個守夜的兄弟說了種利用月亮的位置來判斷時間的方法……
半夜無話,不知不覺,便到了凌晨時分。
在過去的一個半小時里,冉向天說是在守夜,其實更多地是在做計算;他看星星、看月亮、算日期……他甚至拿一片大樹葉做了個漏斗,觀察水流下去時產生的漩渦是順時針還是逆時針,以此去推斷地理位置。
但他只得到了一系列自相矛盾的、和他所知的天文地理知識對不上號的反饋。
這讓他感到十分費解,但他又不是那種會聯想到“我是不是被綁架到地球之外的什么地方了”的人,所以,到了最后,他也只能用“這塊地方的磁場和星空不太尋常”這種沒什么意義的結論來搪塞自己。
就這樣,冉向天懷著一堆疑問和失落的心情,去叫醒了燕無傷,自己去睡了。
而燕無傷,剛才也的確是睡著了一會兒,因為他判斷“至少今晚”自己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被叫醒后,燕無傷跟冉向天隨意說了幾句,就開始“接班站崗”。
別看這片叢林白天潮濕悶熱,到了晚上卻是有點陰冷的,當然,也沒有冷到一定要蓋點東西否則就會凍醒的程度。
有一點比較詭異的是無論白天還是晚上,眾人竟然都沒有遭遇蚊子,這事兒絕對不正常,但姑且也算好事吧。
燕無傷默默地在火堆旁坐了十幾分鐘,時不時往火堆里添上一兩根柴、保持火焰不滅。
他看起來心不在焉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和當初在基奇納搶劫時不同,如今的燕無傷,眼神中充滿了滄桑感,其渾身上下也透出一種他這個年齡的人多半不會有的沉斂和灑脫。
“嘿,我可以坐這兒嗎?”片刻后,kunn的聲音自他側面響起。
燕無傷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繼續撩撥著火堆,并低聲應道“可以?!?
接著,kunn便緊挨著燕無傷坐下了。
燕無傷很清楚對方是什么時候起來的、什么時候靠近自己的,他也猜到了kunn大致要干嘛,只是,他并不想多說什么,也不想去揭穿誰,所以就順其自然。
“我有點兒睡不著,你可以陪我聊會兒天嗎?”kunn坐定后,稍稍沉默了幾秒,然后開口說道。
“我更喜歡聽,而不是說?!毖酂o傷想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在接下來的對話中少費點神的回答。
“噗……”kunn聞言,噗嗤一笑,“這是我聽過最棒的聊天開場白,沒有之一?!彼柭柤?,“你知道的,我平時跟人說話,聽到的第一句通常都是夸我漂亮或者身材好。”
“是嗎,跟我說說,你平時都和哪些人聊得比較多呢……”燕無傷有氣無力地接道。
kunn順勢打開了話匣子“你知道的,就是經紀人啦、攝影師啦、化妝師啦、投資人啦……”
她開始喋喋不休地聊起了自己的網紅人生,說的都是些沒什么營養的話題,且大部分內容都經過明顯的粉飾;她把自己描繪成了一個美麗勇敢善良堅強又從未失去自我和放開底線的女神,還反復暗示自己很喜歡燕無傷這種類型的男生——盡管她根本不知道燕無傷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越說越來勁,伴隨著時不時蹦出來的“你知道的”習慣性口癖,她的身體也慢慢貼了上來,她的右手很自然地挽住了燕無傷的左臂,就差把頭也靠到后者肩上去了。
此刻,燕無傷只要稍微往左邊瞥一眼,就能清楚地看到兩團正在有意無意地蹭著自己胳膊的白花花的東西,那本就不科學的形狀,在受到擠壓后,仿佛隨時會從kunn那t恤的低領中跳出來一般,堪稱驚心動魄。
但燕無傷就是不看,他給kunn的回應也頗為敷衍,因為他對這當下這種狀況的本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