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故意睡在離我很近的地方,而且還越湊越近,我睡著以后感覺到有人摸我腿,然后我回頭看,就發現他剛好翻身把手收回去……現在想想,他那時肯定是裝睡揩油!”她說到這兒氣得一跺腳,罵道,“這老色鬼!一定是他,白天他就老實色瞇瞇地看著我,剛才肯定是他在偷窺!”
她說的這些,燕無傷有九成不信,即使她并非信口開河,僅憑這一面之詞也不足以作為證據。
在她哭訴之際,燕無傷乘勢脫離了她的摟抱,緩步上前,用火光照亮了方才傳出喘息聲的地方,結果……他還真就在地上發現了——一灘液體。
那灘液體無疑是新鮮的,量不多,基本都滴落在一塊石頭上,沒有排泄物的刺鼻氣味,也不像是植物的分泌物或露水。
幾秒后,kunn順著燕無傷的視線,也看到了那一小灘液體,她頓時露出極其厭惡的神色,還發出“咿——”的一聲。
“應該是口水。”燕無傷又湊近看了看,確認了一下,接道,“人類的口水。”
雖然真相和kunn剛才那幾秒間想象的情況不一樣,但一樣讓她覺得渾身發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
沒過多久,他們兩人便返回了營地。
一眼望去,其他人都還睡著,都沒挪動過的樣子。
燕無傷讓kunn沒什么事就去睡吧,自己再守一會兒也該換班了,kunn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惡狠狠地瞪了眼正在睡覺的何懷,然后換到了一個遠離對方的區域繼續睡。
對于剛才發生的那些事,燕無傷有些能想通,有些卻也想不通,但他并不著急、也沒有感到困擾,因為他知道……這還只是“第一天”罷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燕無傷看差不多該換班了,就去叫醒了丹尼爾,然后回到自己原本躺的地方再度躺下。
但這次,燕無傷沒有再睡了,他只是閉著眼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暗中聽著……
果然,在他睡下后二十分鐘左右,他就聽到了賈馬爾起身的聲音。
然后,就是賈馬爾和丹尼爾一同離開、走進叢林的聲音;即使不用眼睛確認,燕無傷也大致能推測出,是賈馬爾起來之后給了丹尼爾一個眼神或手勢,把他叫走了。
待他們走得遠些了,燕無傷……也動了起來。
這一刻,燕無傷稍稍認真了一下,從起身、到移動、甚至到步入叢林,他都沒有發出絲毫的響動,即使是他自己,如果在閉著眼睛的情況下,也無法察覺這種“無聲動作”。
他并不擔心在自己離開的時候營地里會有人起來并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了,像那種狀況,只要他說自己是起來撒尿的就能蒙混過去。但若是被賈馬爾和丹尼爾發現他偷聽,事情就復雜了,所以他才隱匿了自己的聲音。
一步,一步……燕無傷跟蹤那兩人時,每一步都踏得非常謹慎,以防對方在路過的地方留了什么偵測的手段——這類手法他見得太多了,燕無傷自己也是個中好手,比如說,在烏漆嘛黑的地方悄悄撒把碎土,然后從那兒路過,過會兒折返時若是看到上面有鞋印,立馬就能知道剛才有人跟來過。
“我叫你過來是為什么,你應該清楚吧?”不多時,賈馬爾和丹尼爾就停住了腳步,賈馬爾也不出意外地率先開口發問了。
燕無傷一看那兩人停步,便也立即找了個安穩的地方藏好,同時把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壓了下去,整個人都靜若磐石。
“因為我叫你‘打黑拳的’?”丹尼爾聽到了賈馬爾的問題,將下巴一揚,淡定地回了一句。
na里ga氣的樣子,措辭也比較文雅,他唯一一次用直男感十足的口氣說話,就是他救下何懷,并呵斥賈馬爾的時候。
但眼下,丹尼爾一開口就是這種口風,好似這才是真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