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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的旬休,工匠們比之十天前那次,過得更加有條不紊了起來。早上多睡會兒,自是不可少的,但起了床,家里外面的活計卻也做了不少,尤其是能夠確定休息的日期,很多時間就可以安排得更加合理,無須累了吧唧的下了工,還要趕趕忙忙的,不得休息。
第二天一早,通過一日休息而重新恢復過來的工匠們回來上工,軍器工坊的產量依舊以著每日18桿長槍以及若干尖頭木槍的速度向著目標大步邁進。
時間飛逝,隆武三年的五月很快就過去了,距離鄭成功出兵的日期愈加臨近,軍器工坊卻還在有條不紊的將武器不斷的輸送到軍中。陳凱接掌的這一個月下來,左先鋒鎮(zhèn)、右先鋒鎮(zhèn)以及左護鎮(zhèn)的缺額都已經(jīng)補全了,剩下的無非是右護鎮(zhèn)和樓船鎮(zhèn)而已。
大批的武器不斷的從軍器工坊中運往武庫,再由武庫分配軍中,陳凱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包括忠定伯林習山和忠匡伯張進在總鎮(zhèn)府碰上時,都對他贊賞有加。至于洪旭,據(jù)鄭成功所言,亦是表示了對他的才具的肯定,并沒有介意尤二的那件事情。
陳凱創(chuàng)造了奇跡,而奇跡則還在不斷的加強這支軍隊的實力,這是軍中所有人都樂于見得的。正因為如此,旬休的制度得到了肯定,就連續(xù)碗的制度也在討論之中,只是由于鄭成功的家底太薄,糧草儲備實在有限,暫時也只有軍器工坊中如此行事,但是陳凱已經(jīng)開始影響到了這支年輕的軍隊。
六月初一,由于上個月是二十九天,這便又是一個旬休的日子。工匠們都不在此處,有的依然是陳凱安排任務,監(jiān)工監(jiān)督著雜役們工作,只是這一次不再是排出積水了,而是修補廠區(qū)里那幾間鐵匠鋪子和木匠棚子的房頂子,以免在下一場雨水到來時會出現(xiàn)漏雨的狀況。
這邊正忙著,陳凱則公事房中琢磨著一些其他的事情。現(xiàn)在手上的這批任務有了完成的希望,但是此間需要他繼續(xù)去做的,卻還有很多,從何處開始,從何處展開,這都是需要考慮清楚的。
類似于今天這般的發(fā)呆,陳凱已經(jīng)不知有過多少次了。軍器工坊的管事們都知道他們的這位上司總是有著奇思妙想,便是出于上下階級的禮數(shù)也斷不敢貿貿然來打擾。然則,今天不同于往日,還沒到午飯時分,柯宸梅便急急忙忙的敲了門進來。
“參軍,武庫的人來了,說是有批損壞的武器需要咱們工坊修理。”
武器在訓練中損壞,并非沒有前例,這一個月下來,總有個十來件的,大多都是槍桿折斷之類的毛病,卻也并非是多難修理。只是這一次,柯宸梅顯得有些焦急,事情只怕是不會那么簡單了。
“柯兄弟,遇事還需靜氣。”
“參軍教訓的是,卑職受教了。”
柯宸梅嘴上說是受教,看神色上的焦急卻絲毫未少。眼見于此,陳凱便隨他走了出去,待他們來到軍器工坊的大門前時,看到的卻是一大車的長槍,不是斷了槍桿,就是折了槍頭,更有甚者就只剩了個槍桿回來,槍頭卻不知所蹤了。
“邱管事,怎么,這是韃子兵殺上南澳島了?”
戰(zhàn)場搏殺,武器損耗比之訓練時要更大,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陳凱這份調侃一出,那武庫的管事登時就一愣,待他反應過來,才面露尷尬的回道“沒有,沒有,就是近來各鎮(zhèn)練得有些猛了,所以……”
這管事并非武庫的正堂,不管是一個副手罷了。自從任務有望完成,武庫那邊次次都是那正堂與他接洽,這次反倒是來了個副手,又是這么一副神色,陳凱當即就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原來是訓練損耗啊。那倒是請問邱管事了,到底是哪個鎮(zhèn)如此刻苦?”
“這……”管事擦了一把汗,猶豫了片刻,才低聲對陳凱懇求道“陳參軍,小人就是個管事,這等事情,實在不敢多言,還請參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