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yīng),但是等到鄭成功那邊確定了下來,鄺露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行囊。
一路上,這個灑脫的中年儒生和道宗和尚倒是相談甚歡,反倒是把陳凱給晾在了一旁。對此陳凱卻也并不在意,只是隨著行程的深入,鄺露懟人的能力卻在與日俱增。此時此刻,陳凱剛剛起了個話茬,就直接被鄺露一句“我沒走過這條路”給堵了回去。所幸,鄺露也并非是故意與陳凱為難的,隨后一笑,便指出了等找到了閻羅總四營頭的江西義軍,自然便能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走了。
“這不是廢話嗎?”
翻了一個白眼,陳凱也不在意,放棄了插嘴進去的打算,轉(zhuǎn)而觀察起了身邊的景色。福建一省,素有八山一水一田的說法,地形以低山丘陵為主,平原多分布在沿海地區(qū),如漳州平原、泉州平原、興化平原、福州平原這福建四大平原,其實都在鄭成功的大軍直接打擊范圍之內(nèi)。
陳凱四下張望,很快就自覺著無趣了。下了船沒多久,周遭的百姓就越來越少了,似乎越是向南百姓就越來越少。山,倒是日日不同,但是日日看山,卻也總有厭膩的時候。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要走多遠(yuǎn),不過近來倒是總有些被人窺伺的感覺傳來,只是大抵見了他們這群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也就沒有動手。倒是陳凱,反倒是更加傾向于抓到幾個俘虜,從他們嘴里打探清楚了再做前行。
似乎是老天爺接收到了陳凱的腦電波,片刻之后,那個帶路的親兵神秘兮兮的趕了回來,確定了沒有太多人能聽到,便低聲向陳凱匯報了他們幾個在前方探路,發(fā)現(xiàn)了一支看上去像是結(jié)寨自保的土豪帶隊埋伏在他們必經(jīng)的道路上。
“這年頭,老子上個月才在閩南埋伏了施瑯一回,轉(zhuǎn)個月就要在閩北被人埋伏,果然是出來混的遲早都要還。”
說了看樣子像是結(jié)寨自保的土豪,陳凱自也并不在意,與鄺露和道宗粗略說了,前者沒有發(fā)表意見,后者倒是想去會上一會——畢竟,他是和尚,這年月,清軍屠城都知道要留下和尚來清理城內(nèi)的尸體。似乎,打劫和尚是很沒品的事情。但是陳凱對此表示了異議,用他的話說,這種裝逼打臉的事情,還是他來做比較好。
“竟成,你怎么說也是朝廷從三品的文官,這么放,嗯,放飛自我,有損漢官威儀!”
鄺露的意見,陳凱虛心接受,但是這一遭,有些事情他還是須得去做的,便與道宗、蔡巧等人商議起來。
片刻之后,前行不過里許,陳凱獨自一人,走在山道之上。待到向?qū)е赋龅哪翘幝穹c前,陳凱卻也不再繼續(xù)前進,而是站在那里,眺望著兩側(cè)的小山,雙手?jǐn)n在嘴前,若喇叭狀。隨即,發(fā)出了讓小山上埋伏的土豪、山民們瞠目結(jié)舌的吶喊聲。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這他媽,到底是誰打劫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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