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自是酒肉管夠,佟國器亦是在營中大宴眾將,好不快活。一直到了深夜,宴會才在佟國器的離席后漸漸散去。眾將,多是獨自回去休息,唯有副將和游擊雖說喝了不少,但卻在四下無人之后,將面上的醉意一掃而空。
“廣信府的那些家伙剛出兵,佟撫軍是料定了他們會輸!”
“佟撫軍也是料定了明軍在傍晚會放棄與我軍交戰,哪怕就憑著我軍當時的士氣,他們完全可以一鼓而破的!”
“還有,佟撫軍當初在新城縣可是比我還要先棄城而逃的,結果他竟然還敢掉過頭去救人,竟然還讓他成功了?”
“我聽說,在臨近建昌府和廣信府交界的所在,他們一度被明軍追上。誰知道,佟撫軍來了一手虛張聲勢,硬是把明軍嚇跑了。”
“兄長,我不記得佟撫軍以前有這么神機妙算啊,他好像是從新城縣丟了之后就突然開竅了。”
“賢弟,你是說,佟撫軍與逆賊陳……
“噤聲!”下意識的環顧四下,游擊確定了周遭無人,才總算是松了口氣,隨即以著更加細微的聲音對副將言道:“這些都只是咱們的猜測,沒有證據的。而且,我覺得這對咱們兄弟來說沒準是件好事。”
“你是說,戴罪立功?”
“英雄所見略同!”游擊撫掌而贊:“所以,我們要想方設法的讓佟撫軍覺得咱們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默契的話,咱們跟著佟撫軍起碼不會成為明軍的優先打擊目標;如果佟撫軍真的開竅了,咱們也好跟著水漲船高。”
暗處的竊竊私語,佟國器自是一無所知,此時此刻的他雖是早已退席,卻仍未休息。一個人坐在案前細細的思量著,任憑時光飛逝。直到天色微亮,燭火掙扎了最后一線光影,他才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但愿,鄭親王能看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