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梁仁所處的朝代,在有些人看來充滿自由,在梁仁以下的官員由梁仁任免,個中雖有曲折,整體上就這樣;財政上交稅,余下的歸他自己,修筑城墻也好,招攬能人也好,眠紅臥翠也好,由他自己。
他唯一需要做的,遵循朝廷頒布的規則,這里面就有違禁物品鹽銅鐵。
提到這幾個字,愛看歷史的不會陌生,這幾乎是所有朝代統一管理的東西,另外根據每個朝代的不同還有很多。
不吃鹽沒力氣,鹽是每家必需品,是個硬通貨。
銅可以鑄錢,梁仁及諸王們沒有自己鑄錢的權利。
鐵是兵器的來源,管控住鐵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想要削弱的勢力。
反之,梁仁屯積鹽銅鐵,就可以在需要的時候不被削弱。
他知道別的地方也這么做,大家不明說,心照不宣。
老洪王的兒子沒有繼承南興,就與老洪王屯積違禁品有關,可是不管是誰來到南興,或自己得到一塊地方,他一樣會屯積,只是多少的程度在不在容忍范圍之內。
朝廷不一定派出官員前來任職,卻擁有龐大數量的巡查御史,其數量之多在歷朝歷代里都比不上。
即使這樣,梁仁也屯積東西,在他看來所處的情況不同,他要是不屯積,遲早有一天被打個措手不及,就他知道的當前局勢,做好準備哪怕用不上沒有錯。
所以,這位貴為殿下也怕被查。
隆盛商行的齊貴在承平伯去世以后,讓合伙人莫老板接洽梁文這很正常,拜見寡婦他想干什么?
還是說了什么,拿豐厚的利潤說服承平伯夫人站出來不成。
梁仁一時間氣的鐵青面容,就在剛才他都無法想像處決承平伯夫人,齊貴慫恿著她冒險,豈非忤逆殿下。
“砰”地又是一聲,梁仁又向案幾捶一拳,差點就說出抓捕齊貴,好在這事不至于氣到糊涂,他慢慢的收回手,重新恢復冷靜。
當初挑中隆盛商行是承平伯的主意,林家和齊家的商鋪有往來,齊貴有不讓人放心的地方,林家的商鋪就可以懲治他,在諸商行中等偏下的隆盛商行不值得殿下口諭或手諭抓捕,如果被巡查御史知道,反而會起疑心。
望著一旁等候的梁武,梁仁輕輕一笑:“我知道了,我累了,明兒再說。”
梁武也露出笑容,做為梁仁的心腹之一,除去監管枕邊人,梁仁的一些事情他多有參與,見到殿下不慌亂,梁武也不再擔心,欠身退出。
梁仁躺下來睡意全無,隆盛商行的最新動靜讓他后背發寒,他屯積不是二心而是防范,這就造成他害怕處理不好將激怒京里的那位,他的生身父親,當今。
如果有二心,也許害怕之余還保留豪氣。
他得拿個主意出來,最后在明早就執行,他這樣想著就開始思索怎么敲打齊貴,什么樣的罪名,或者什么樣的人前往最為合適。
曾往承平伯府上宴飲,梁仁見過齊貴的模樣,想到齊貴的名字時,白面無須的面容就一閃出來,再就一閃離開,那瘦若綠柳嬌如怯花的承平伯夫人霸占他的腦海,她眸中的防備、責備比上一回想到她時還要濃烈。
梁仁搖腦袋,把承平伯夫人攆出自己的腦海,重新再來想齊貴,這齊貴真是沒出息,一點就過,承平伯夫人霸占梁仁的腦海。
一個時辰過去,梁仁苦惱不已。
他不介意風流貪玩的名聲,可他一定不會要欺凌寡婦的名聲。
擺手,承平伯夫人在腦海里。
咳嗽,她還在。
長安上夜聽到送茶來,喝水,承平伯夫人在水里。
梁仁索性不睡,一般來說反常的時候會有反常的事情出來,他沉聲問道:“去看看書房里可有緊急公文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