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大人和奚重規對話的時候,太子梁潮的身影匆匆行過,馮老大人和慶王的先生都露出期待笑容,太子殿下來了,這事情會很快得到解決,畢竟一堆的人跪在宮門外面它也不好看,不是訛人就是訛人。
慶王在他們的笑容里茫然若失,他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場面出現,也就沒有預料到太子會在這種情況下昂然來到,大步流星里,正眼誰也不看,帶著一國儲君遇事只能我來擔當的自傲,身影很快進入宮門,把背影留給眾人。
這簡簡單單每個人都會走的幾步,這看到習慣毫不起眼的幾步,讓慶王驟然狂燥舌干唇焦,有什么在他腦海放電,閃而生威、威而生猛,在他“早慧天佑”的名聲里從不在乎,以他性格也不會加害的太子梁潮,像個巨人般的形象宏大,直到法天象地。
暴怒席卷慶王梁涵全身,他向著太子梁潮追去,我早慧天佑,父皇百年之后具有大氣運的人是我,是我,是我!
察覺到后面的動靜,梁潮的小廝低低附耳回話,梁潮斜眼瞄瞄二十多歲還帶著稚氣的梁涵,撇了撇嘴,乳臭未干是慶王最好的描述,比他小半年的晉王梁仁安南興定南興,還能讓奚家全力支持,今年定親官家的慶王,官家他滿意嗎?
任由梁涵跟著,梁潮和他一前一后的來到當今的寢宮,這都半上午的時辰,當今還坐在寢宮沒有出來,日光照亮他的全身,卻照不到他郁悶的那塊心田。
晉王這個兒子給他的驚喜太大,和地震沒有區別,奚家兄弟進京后,當今就懶管朝政,要說以前他雖平庸,卻不怠慢政事。
聽到太子和慶王過來,當今讓他們進去,目光帶著散亂心思還是飄渺無端。
愛哭的孩子貌似都會先發制人,慶王跪下來:“父皇,奚家搶我大婚的東西,晉王欺我太甚,父皇您要為我作主啊。”
太子就直接的多,他呈上一大卷東西,在當今投來疑惑眼神時,這位皇帝他沒有心思看不是,梁潮朗聲回答:“父皇,這是慶王六次選妃,六次納側妃的費用,共計......”
他報了個總數出來。
當今瞪大眼睛,精神頭兒回來了,脫口而且憤怒:“有這么多!”狠狠給了慶王一記眼光。
慶王也張大嘴,本能的否認:“不不,怎么可能有這么多......”隨后他的嗓音啞了下去,他自己娶小老婆花多少錢,討用多少器具,他自己總有個大概的數目,單獨的算覺得稀奇尋常,感覺自己花得太少,畢竟這是個歷代先皇積攢下來的太平年代,可是加起來這個數字實在太難堪了。
如今父皇也在責備他,當初他給的時候不是挺慈愛的.....慶王垂下面容不敢對視。
梁潮趁熱打鐵,他當然是向著晉王的,既然奚家中意這個弟弟,太子不介意再籠絡一回,有奚重固表忠心的信在手上,這也是還以奚重固定心丸,給奚大將軍顏面。
他笑道:“早兩天就聽到奚重錦奚重辰和太宰們磨蹭晉王大婚上的東西,我想黃州奚家素來忠心,他們不是胡攪蠻纏的人,我就聽上一聽,父皇請看......”
他懷里又掏出幾本奏章,是分別幾個衙門的老臣們所寫,他們紛紛認為克扣晉王的應該補他。
晉王不是當今的心頭好,掏當今的銀子令他覺得被動,他又閃電般的怒目慶王,渾渾噩噩的腦袋里沒有對策,問梁潮道:“你看?”
“父皇,慶王皇弟六次選妃超過八百萬兩,是本朝大省全年收入的五分之一,中等省分全年收入的一半或六到八成,貧瘠省分全年收入的四到五倍;晉王歷年選妃總計五十六萬八千兩有余。群臣看在眼里,百姓看在眼里,人心不服吶。”
“逆子!”
當今手指頭也用上,對著慶王擲般的指去,慶王不服,嚅囁地道:“我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