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吊在半空中的棺槨被漁民們緩緩地放入了海中,一點點往海底沉去。
唐澤謙和京極奎并沒有輕舉妄動。
因為不管是素盞鳴尊還是范朱,都沒有露面,一旦他們先動了,暴露了行跡,很容易就會被對方當場活靶子。
所以,他們一直在耐心等待。
反正已經讓血眼鬼帝潛伏過去了!
只要等到海面上那些家伙離開,就可以出手了!
而且有京極奎的避水結界在,短時間不用擔心會因為潛水時間太長而空氣不足的問題。
……
大約二十分鐘之后,棺槨徹底沉入海底的海穴之中,血眼鬼帝悄無聲息地釋放出來陰靈力,將棺槨與海穴隔開,不讓棺槨汲取海穴之中的煞氣。
海面上的漁船上面,詭譎的樂聲再次響起,隨著這一浪高過一浪的裂耳魔音席卷而過,漁船上忽然有一個人“噗通”一聲跳入海中,并割開了自己的喉嚨。
那人雖然割開了喉嚨,但是一時半會兒卻還沒死,竟然拼命往海底的棺槨游過去。
方圓五米之內,海水瞬間被鮮血染紅。
“這……”
京極奎和唐澤謙驚呆了。
雖說此人必定是被那詭譎的樂聲蠱惑了才會干出這種事,但是親眼目睹這么殘忍的一幕,還是讓兩人身不由己地長出來許多的雞皮疙瘩。
割開喉嚨的那人潛到了海底,攪渾了海底的海水,讓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視線變得更加的渾濁幽暗。
若不是有藏在大魚體內的血眼鬼帝分身的視覺作為補充,唐澤謙這會兒估計早就兩眼一抹黑了。
海面上的漁船又等了片刻,確定剛才割開喉嚨的那人已經抵達棺槨旁,便擺開一字長蛇,蜿蜒返航。
直到他們走遠了之后,唐澤謙和京極奎才迅速靠過去。
海底地穴,被燒焦的金絲楠木棺材豎在那里,旁邊站著一具剛剛割開自己喉嚨的尸體,這具尸體怒目嗔視,失血后的傷口被海水浸泡后往外翻開,在蕩漾的月光映照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怕。
京極奎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解地問道:“館主閣下,這棺材已經葬入海底了,他們居然還讓一個死士下來殉葬?這到底是為什么?”
唐澤謙搖頭道:“這人并不是什么死士,也不是用來殉葬的,他之所以會割開喉嚨跳入海底,多半是被操控的!素盞鳴尊應該是想要用這樣一個無辜的死者死前的血腥陽剛煞氣來激活海底地穴中的陰寒煞氣……”
一旦陰陽相濟,棺槨所在的位置就會形成一個漩渦,將附近海域烏鴉撞海的煞氣吸引過來。
等于是打開了加速器啊!
素盞鳴尊這家伙還真是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唐澤謙并沒有下令讓血眼鬼帝自爆分身,他從懷中取出來一些符箓來,將符箓按照不同的方位貼好,并將最后一張貼在了尸體的額頭上——他主要是擔心這尸體上面被素盞鳴尊留下什么后手,一旦等會兒引爆了海底地穴,尸體這邊留下的后手會直接反饋給素盞鳴尊,那樣的話,他們就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引爆海底地穴造成的后患了。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后,唐澤謙與血眼鬼帝的分身取得聯絡,打算讓它爆開……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血眼鬼帝的焦躁急迫的聲音:“快躲開!!”
唐澤謙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顧不上思考,轉身拉著京極奎,往一旁的珊瑚礁橫掠過去,還沒來得及躲好,就聽到“砰”的一聲,金絲楠木的棺蓋竟然炸開了,猶如墨魚汁一般的漆黑液體迅速從棺槨中噴涌出來,將棺槨附近的十幾米范圍全都染的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狀況。
更恐怖的是,這些漆黑的海水之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