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將箭射出,就見那一箭歪歪扭扭地斜插在了距離獵物還有數十米的地上。
扶蘇對天發誓,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只林麝眼中的不屑。
心頭火起,扶蘇也不管自己如何信誓旦旦地只圖過程了,“高進,干他!”
高進大笑領命,從背后摘下弓,捻起羽箭在弦,在那頭獐子還未反應過來時就將其釘在了地上。
扶蘇羨慕地嘆了口氣,真不知別人是怎么做到的。他單是讓自己保持在馬上張開弓箭就已覺十分困難。
此時的馬鞍只是一個綁在馬背上的,前后微翹的坐墊。
而馬鐙只是一個掛在馬鞍一側的布制圓環,僅能用來當作上馬的輔助,無法借此固定身形,因此想要在馬上彎弓射箭必須要以雙腿牢牢夾住馬腹。
而且馬是活物,即便站在原地不動也會不停有抬頭低頭等動作,會對騎手造成不小影響。
比起站在地上,坐在馬背上射箭的難度,提升了何止數倍。
如今在靜止的馬背上挽弓就已經如此艱難,一想到要在駿馬飛馳的過程中準確命中敵人,扶蘇就果斷放棄了身先士卒的想法。
不無遺憾。
哪個少年郎沒有想過馳騁疆場,親身斬將奪旗?
然而殘酷的現實還是讓扶蘇一再認清自己的天賦,就如秦瓊所說,自己就不是練武那塊料。
關系不大,自己本也沒有什么親臨戰陣的可能。
他敢上,也要看王翦敢不敢讓他上。
不用扶蘇吩咐,自有隨從上前收拾獵物,將其放在隊伍后方的車上。此前上面一直空空如也。
場間獵物眾多,除了扶蘇之外,自然還有跟隨在后的眾人。
在長公子成功“獵取”之后,也紛紛張弓搭箭,追逐獵物去了。
騎術箭術出眾的,自然是御馬而射,風流寫意。
如扶蘇這般水平有限的,只能羨慕地看看,然后老老實實在原地射些別人看不上眼的。
比如李清。
也不知是不是撞了大運,還真讓他射中了一只家貓大小的獵物。等拿到了近前,才發現是只肥碩的猞猁。
雖說獵物小是小了點,但也好歹算是開了張。
如此圍獵了兩個時辰,眼看日頭即將西斜,扶蘇下令集合軍陣,返回大營。
除了意在踏青的扶蘇,眾人都或多或少有了斬獲。就連箭法平平的李清,也在猞猁之后又有了入賬。
收獲頗豐的眾人自然歡聲笑語,互相夸贊著箭法,一派其樂融融。
一路歡笑著回道營地,與眾人拜別后,扶蘇回到了自己營帳,準備凈一凈手便前去宜春宮給母親請安。
原本按照始皇帝意思,華陽夫人是不必參與此次春狩的。
但是扶蘇想以華陽夫人為幌子,去到宜春宮接觸那位王叔,因此請了夫人同行。另一方面,夫人在宮里也確實待得太久,有些憋悶。
于是華陽夫人就向始皇請了應允,隨著扶蘇來了上林苑散心,并且帶上了魏無月以及即將過門的趙靈兒。
剛在侍女的服侍下清洗了手,就聽門外有人稟報,說是丞相之子請見。
扶蘇由著侍女為他擦干手掌,心中有些疑惑,李清此時有何事要見他?
疑惑歸疑惑,畢竟李清是丞相之子,不能怠慢,扶蘇放下了衣袖,命侍衛放他進來。
李清與公子見禮后又依言坐下,就聽扶蘇問道“李長史此來,所為何事?”
李清自被蒙恬征召以后,就有了長史之職。
謝過侍女端上的酒樽后,李清回答道“在下思來相去,終究有一事不明,想請公子為清解惑。”
“愿聞其詳。”
李清長身再拜,“不知公子心中,清……是何等樣人?”
這個問題實在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