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同慶。
不同于咸陽城中由于三位公子的長跪章臺而顯得有些緊張的氣氛,前線將士們是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迎來的流火八月。
此次平魏順遂,又大挫合縱,彰顯大昭威能,始皇由此大悅。
大領導高興了,賞賜就不會手軟。
當先的一條詔令,就讓五十萬將士為之大呼我王萬歲。
三等爵以下的士卒無論有無殺敵,一律提爵一等。僅此一條,就為昭國新增了二十多萬有爵之人。
倒也不用的擔心昭國沒有足夠的土地用以封賞。
無論是西魏還是故韓,都有的是無主之地供昭王用來賞賜的,不愁土地不夠,只嫌得功將士不夠多。
昭王如此大方的目的,在扶蘇眼里也是昭然若揭——為了與扶蘇之前提到的退役制度呼應。
相比于要十年,甚至更久才要見效的退伍制度,始皇需要更快安定新土的方法。
嬴政沒有扶蘇那般好耐性,要等到老卒退伍才來安定地方。他直接將現役將士的封地就放到了新土上。
如此一來,即便長時間不能歸國,將士們也沒什么好抱怨的了。相比于就在身邊的土地宅院,故土也就沒那么多難舍了,大不了將妻子都接過來。
扶蘇公子開通了“客運火車”——時下稱軌車——之后,配合疏通的河道以及平整的車道,往返昭魏并不再那般艱難。
而在扶蘇回咸陽期間,剿匪之事也在上將軍的牽頭下開始了。
雖然有些大炮打蚊子的嫌疑,但是將士們的士氣還是很旺的,畢竟這并非單純是為國家,更是為自己守土,還有誰不會愿意呢?
地方的穩定和士氣的旺盛,使得剿匪的時機完全成熟了。
始皇所下的詔令與扶蘇原本的政策并不完全相同,但相去不遠,更是完全能夠接受的。
畢竟最初的目的實現了始皇停下了將關中富戶遷出的計劃。
只要保下了富饒的關中沃土,稍微改變一下也并無不可,何況兩條策略最后還是可以合而為一。
實際上為了管理方便,封賞的土地和退役后耕種的國有土地如果距離不遠,其實是更好的。
以上只是普通士卒的封賞,軍中與朝中的關注重點,當然還是集中在三位主將頭上。
首先自然是三軍主將王翦的封賞問題。
上將軍能否成功封侯?
軍中為了這個而開的盤口五花八門。
不單是能不能封侯的問題,更多的是為名號而開的盤口。
上將軍若要封侯,一個“武”字是怎么都繞不開的,重點在另一字上。
安、平、定、成等封號,都各有擁躉。
原本的風向是,憑著如此幾乎相當于滅國的功勞,再加上此前的滅韓,上將軍的封侯幾乎是水到渠成。
然而由于神秘人士在收盤前一天的突然重押,使得賠率猛然一斜,將士們都感到了不妙。
能出如此重注的,必然是既富且貴的高層,莫非是有什么內幕消息?
神秘人自然是扶蘇,內幕消息當然也有,但扶蘇下注所憑借的不是內幕,而是“先知”。
歷史上橫掃趙燕都沒能封侯的上將軍——魏國是其子王賁所滅——如今只不過是平滅了半個魏國,哪里那么容易封侯的。
王翦的封侯之戰,是蕩平楚國。
只有將這個擋在昭國掃六合的最后絆腳石徹底搬開,上將軍才能得封侯之功。
后人每說起封侯之難,總以李廣難封對之。
然而看看王翦和白起,一個要平三國才得封侯,一個至死都未能得封(白起最后的封號是武安君),才能真正體會封侯之艱難。
于是有人笑言,想在昭國封侯,最容易的一條路就是做丞相。
昭國律令,為彰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