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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想通了這點,卻不意味著他就不會對章邯生氣。
昭國軍法森嚴,任何人觸犯軍律都是毫無轉圜余地的斬立決,莫說是扶蘇,只要白起不肯為他隱瞞,就是始皇要保他,也絕非易事。
此時章邯的性命,可就都在白起一念之間了。
而扶蘇也實在拿不準以白起的心性,能對一個看重的年輕將官寬容到何等程度。
如果白起沒有上報咸陽,那么此事再簡單不過,只要扶蘇讓章邯帶著自己的信件回去給白起認個錯,就說是章邯來安邑是有緊急軍情協商即可。
章邯與扶蘇有舊,軍中又都知他深得白起信任,如此一來也算圓的過去。
但如果白起此時已經上報,或者有別人看到了章邯留下的信件,那扶蘇再為章邯遮掩的話,自己也要擔上一份不小的罪責。
若是兩月之前,擔責也就擔責了,這點事還不至于讓扶蘇如此瞻前顧后,然而自己才與始皇因為韓非之事起了不小爭執,如今再鬧這么一出,很可能刺激始皇更為憤怒,到時候可就真的沒人保得下章邯了。
“你倒是給我出得好題?!?
雖然公子還未松口,但是語氣中明顯的軟化,以章邯那等機靈,自是聽得一清二楚。
“公子放心,邯此次出走,用的是前將軍的令牌,無人起疑。”
看著一臉得意的章邯,扶蘇一個頭兩個大,“得,這下把白起徹底得罪了?!?
你拿著別人的令牌外出,還留下信件,這放在誰眼里,不都是再明顯不過的挑釁?
章邯一臉無所謂的笑意,看得扶蘇咬牙切齒,這小子真欠教育,也不知白起是怎么教他的,怎么對軍法一點基本的畏懼都沒有。
念及如此,扶蘇覺得得讓章邯明白此事的嚴重性,否則日后還不知會捅出多大的簍子,于是神色立時肅然,“你可知你犯下何等大錯!”
章邯見公子突然嚴肅起來,心中一凜,嘴上卻依然道“給公子惹麻煩了。”
“麻煩?給我?”扶蘇原本只是佯怒,如今卻是真火了,“我他娘能有什么麻煩!”
看著章邯仍然倔強的面容,扶蘇越發火大了,“你也久在軍中了,軍法兩字你只當是寫來好看的嗎?也不用白起如何了,本公子今日就把你正法了,省得你日后喪師辱國,污了我大昭聲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