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賁吐出了嘴里的雜草,不屑地噴出了兩股鼻息,招呼撤退。
又是一次失敗的埋伏,孟賁十分惱火,趙軍的膽子怎么跟兔子似的,多好的局勢,咋就不放膽來攻呢?
南邊西銘啟那里據(jù)說劍都砍斷了幾把,自己這里卻好幾日沒能開張,怎么能不讓求戰(zhàn)心切的孟賁心焦。
魏軍出現(xiàn)之前,趙人還敢于隔三差五地跟昭軍干上幾場,那樣的攻勢雖然算不上大魚大肉,好歹也能讓孟賁填飽肚子。
可自從魏無忌從昭軍背后殺出之后,趙軍反而放棄了與魏軍前后夾擊的大好形勢,龜縮在工事里一步不出了。
這讓孟賁只覺得前胸貼后背,腹中的饑渴簡直要將他自己吞噬。
周圍兵士看著孟賁兇獸一般的表情,都離得遠遠的,沒人希望成為這頭饑餓猛獸的盤中餐。
但歸營之后,孟賁還是將兇惡的表情藏了起來,因為憑借野獸的直覺,他知道營中的那頭猛獸,遠不是自己這個數(shù)量級的。
看到孟賁毫無血跡的甲胄,不用他說,白起就猜到趙軍又未上當(dāng)。
倒也并不全部出乎白起預(yù)料。
若是李牧真像個愣頭青似的略一勾引就吞餌,白起反而要更為警惕了。
軍議并未因孟賁的推門而入而中斷,白起隨意往一邊指了指,孟賁便乖乖坐在了角落。
“趙軍并未有與魏軍夾擊的行動,這十分反常。若非兩國并無盟約,就是李牧在等更好的機會。”
此時發(fā)言的是一位未著戎裝的中年將領(lǐng),辛勝,雖然職責(zé)只是監(jiān)軍,但有著豐富戰(zhàn)場經(jīng)驗的他,自然得以在白起的軍議上占有一席之地。
副將司馬靳是奉命對戰(zhàn)魏軍的,此時疑惑問道“還有什么機會,能比目前更好?”
辛勝與白起對視一眼,正要為司馬靳解惑,一旁似乎心不在焉的韓信隨口接道“軒轅關(guān)失守,或者公子援軍失陷。”
“援軍?”
司馬靳的腦袋仍然轉(zhuǎn)不過來,韓信卻失去了解釋的興致,兩手在腦后交叉,就這么施施然出營去了。
原本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章邯出場解釋的,然而章邯不在,白起只好親自為好友解釋“王賁能守住急攻而來的魏軍已經(jīng)不易,一旦他放棄關(guān)隘來援,救不出我軍不說,自己也很難脫身。因此守住軒轅關(guān),不讓故韓徹底失陷已經(jīng)是他目前能做的極限。”
司馬靳到底也是打老了仗的,稍微想了想還是明白了過來,“蒙恬要秘攻晉陽,目前也支援不了,上將軍已經(jīng)回了咸陽,離得最近的就是公子了。”
同樣沒有特指,但只“公子”二字而不加前綴,在大昭就意味著同一人。
“可是……”
“可是公子并無獨立統(tǒng)軍作戰(zhàn)經(jīng)驗,很有可能不是魏無忌的對手。”白起替司馬靳把話說完了。
“那可如何是好,一旦公子援軍敗陣,非但我軍失陷,整個西魏恐怕也要丟。”
“若只有公子一人,此戰(zhàn)自然兇多吉少。”白起想到此事也有些覺得是上天恩賜,“但他身邊還有個章邯。”
司馬靳哈哈大笑,疑慮盡去,“我說那小子怎么一直不見,原來是你早有謀劃。真是,何不早說!”
白起只能敷衍地笑笑,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讓一旁的辛勝等人佩服不已。
魏無忌的突然來攻,整個大昭都沒人想得到,而白起卻能早有布置,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得到的手段了,軍神果然是軍神。
扶蘇援軍勝敗有了保障,白起還要做一個抉擇。
如今白起軍雖然看似被包圍,但是十余萬的精銳昭軍,給了所有人正面與聯(lián)軍對戰(zhàn)的底氣。如果兩國都放膽來攻,全軍上下都有信心讓他們有來無回。
但是無論趙國還是魏國,似乎都滿足于將白起困住而已。
一方面,趙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