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咸陽決策到來的同時,扶蘇并沒有閑著。
組織人員尋找已過了三日卻還處在失蹤狀態下的韓信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則是為攻打彭城做準備。
雖然原定的戰略已經發生了極大變化,但畢竟攻占彭城一事,本來就是聯軍的既定戰略。
而且楚軍的潰逃部隊大部分自然往彭城靠攏的,為了避免楚軍能夠以彭城為根基站穩腳跟再次攻來——雖然這樣的概率很低——扶蘇仍是準備向彭城出兵。
至少是做一個試探。
扶蘇并不認為楚軍防守彭城的意志有多堅定。
在留城之戰后,軍心士氣遭到極大打擊的楚軍,要想恢復到足以反擊的程度,無論怎么高估,也不會少于一個多月的修整時間。
而且在白起與王翦的兩方進逼之下,楚國接下的戰略必然只能轉向圖存防守,而不可能再做貿然的攻擊。
因此雖然有了極大波折,攻取彭城的戰略目標如今看來,似乎仍然并不困難。
看著仔細閱讀文案的公子,帶了酒水進門的梅子酒并未打擾,將手中酒水交給上前迎接的頌芝之后,將燈火又調得明亮了些。
門外風雨交織,屋內卻是溫暖得讓人打瞌睡。
樗里偲雖然人還坐著,魂魄卻早已飛回了床上。
先為公子滿上酒爵,頌芝這才回身坐到了正百無聊賴以死魚眼看著竹簡的樗里偲旁邊。
對比公子的勤懇,自家樗里子這好吃懶做的樣子就讓頌芝恨鐵不成鋼。
狠狠擰了擰樗里偲腰間的皮肉,看著樗里偲臉龐通紅的忍痛模樣,頌芝這才輕哼一聲,放過了他。
“都先回去歇著吧。”
樗里偲正揉著腰,就聽上首的扶蘇看了過來,面上笑容揶揄。
頌芝這才發覺,原來自己方才的小動作都被公子看了個干凈,頓時好不羞慚。
樗里偲如蒙綸音,起身謝過公子,便就要走。他對這些瑣碎事務本就不耐,要不是頌芝賴著不走,早就找機會跑了。
如今公子都發話了,想來頌芝也沒什么好再說的了。
而另一邊,甘羅等人卻就沒有樗里偲這般隨性了。
聞聽公子如此說,甘羅起身謝道“公子仁厚,但軍情不等人,我等還是處理完手頭事務再說吧。”
其余李清等人,自然也紛紛稱謝,然后選擇繼續留著干活。
既然各位都想做加班狂,那身為老板的扶蘇本人,自然沒什么好說的,只能點頭應允了,頂多就是加點福利吧。
你瞧瞧人家!
頌芝眼神中的意思自然躲不過朝夕相對的樗里偲,只是他并不以為意。
人家如何?人家又不是我樗里偲。
被主仆二人的打鬧中斷片刻之后,扶蘇順勢歇了歇眼睛,忍著伸懶腰的沖動,稍稍活動了下腿腳。
等到忙完活計的眾人紛紛告辭,場間除了扶蘇與梅子酒之外,便只剩了甘羅與李清兩人。
“有什么話,可以說了吧?”
扶蘇將腿腳從身下挪出,換了個斜躺著的,更舒適的姿勢,笑著對兩人道。
“公子是如何知道,我二人有話說的?”甘羅并未直接答話,反而以說笑的口吻反問。
“以你二人的能力,這點公務何至于忙到此時?哼……”
這聲“哼”卻并非針對二人,而是梅子酒按捏腰腿的力道實在恰到好處,讓扶蘇忍不住哼出了聲。
甘羅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對此視而不見。
輕咳一聲,李清接上了話,“攻取彭城并非難事,故而不會是公子猶豫不決的原因。公子想必是在思考攻取彭城之后的事吧?”
一語中的。
只是攻取彭城的話,哪用得著這么細細的準備,一等到天光稍微放晴,便一股而進就是,挾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