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的吳家。
韓絳正想著呢,劉銳已經在說了:“吳家你放心,他們會操心往西南去,我與他們有約。大理這邊,段家對咱們大宋還算恭順,但大理卻未必是段家說了算,眼下很亂,應該是高家掌權,這天下,不是奢靡,就是亂政。是時候大一統了?!?
這么大的變化,韓絳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韓絳要回臨安去,他相信這事可以問個清楚。
所以,馬上回臨安。
半個月后,臨安城。
禮部負責接待來自幾萬里外的客人,同時對語言、文字開始研究,方便交流。
這個過程可能要很長。
韓絳一回臨安城趕緊就往家跑。
結果老爹韓侂胄不在府里,已經在錢家住了十天。
韓絳又趕緊往錢府跑。
錢府內,韓侂胄正在和自己的岳父錢皓桁閉門議事。
韓絳到,看到錢皓桁的書房內東墻上掛著一副中原全圖,上面插著許多寫有小字的旗。西墻上,則掛著一塊巨大的白布,上用小針掛著許多字條。
走近一看,全是人名。
“爹,岳父?!?
韓侂胄點了點頭:“回來了?!?
韓絳問:“我感覺有點怪,虞公著往東去說是一時沖動,若只是他一人便這樣,但李洱將軍與劉銳將軍也在故意違反軍令,然后把自請流放的公文都寫好了,這事不太對勁?!?
錢皓桁示意韓絳先坐。
這才說道:“其實這事,你只是回避不想往那個方向去想。你想一想,大宋立國時是什么樣。”
“黃袍加身。”
“是?!?
錢皓桁指著西墻掛面字條的巨大白布說道:“這些人名,就是我和你爹在商量的事,這不是組閣,也不是官員名單,而是定爵位。以前的舊臣,世間都是過去了?,F在要新的爵位,五將、四相封王爵?!?
“他們也明白,是時候拿著自己的爵位繼續為你打天下,而中樞則留空。說的直白一點是,是換新朝的時候了?!?
韓絳問:“當皇帝?!?
“恩。”錢皓桁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韓絳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之前我還和靈兒說,問她想不想當皇后呢。我們都認為,這事由不得我們,大伙被推著我們往前走,和當年的黃袍加身沒區別?!?
錢皓桁與韓侂胄都是笑了笑,卻是沒接口。
韓絳繼續說道:“我不當。”
聽韓絳說不想當,韓侂胄當場就要怒,韓絳又說道:“讓辰兒當吧。”
什么?
讓一個還不滿周歲的小家伙當皇帝,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韓侂胄這次卻不好說什么了,畢竟韓絳的長子是正妻錢歆瑤的所生,立為太子也是注定的事情。
錢皓桁搖了搖頭:“這事也沒說馬上,只是先準備,一切都要等太后。”
太后。
韓絳明白,等慈烈太后過世之后,這一切才能變。
錢皓桁說完起身在書架上拿起一只盒子,打開給韓絳看了一眼。
盒內有大宋皇帝的印。
還有趙擴親筆寫的禪位詔書。
“官家自己寫的,他什么都清楚。這上面有落款,有日期,還有一份他的罪己詔,寫明了趙氏無能,讓天下萬民遭受外族入侵之苦。也因為趙氏歷代皇帝的無能,讓朝中腐敗,既守不住家業,也保護不了萬民等等?!?
錢皓桁說完后,韓侂胄接口說道:“都說官家傻,只是在這件事情上,官家很明白事理。不過,他還是傻?!?
剛說完人不傻,這會又說人傻。
矛盾。
韓侂胄有自己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