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決一聽太后言,目光沉沉地看向謝輕吟。
我心中暗笑,太后這只老狐貍,幾句話,就把自己摘出在外。
謝輕吟渾身一僵,垂下頭顱道“啟奏皇上,今日臣妾去看媚嬪恰好明秋姑姑也在,媚嬪因臉上的傷勢,忘記了尊卑,越了規(guī)矩,臣妾和明秋姑姑便帶她來到了坤寧宮。”
謝輕吟也是一個蠢的,太后把她推出去,她又把太后推出去。
赫連決是一國之君,是一個不笨的一國之君,這些事情他想知道隨便一查就知道,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來說。
謝輕吟這樣一說,不但得罪了太后,還會讓赫連決以為她是一個為了自身利益什么都可以舍棄的女子。
“越了什么規(guī)矩?”赫連決聲音冷得掉渣,手臂緊緊的圈著姜媚兒。
“臣妾沒有。”姜媚兒連忙拒不承認(rèn),否認(rèn)道“臣妾好好的在晨曦宮等著,吟妃帶著阿酒過來給臣妾醫(yī)臉,弄好之后,就把臣妾帶到了坤寧宮。”
“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吟妃扣上了帽子,她行使六宮之權(quán),要把臣妾打到幸者庫去刷恭桶。”
太后站在門邊,挑起眉眼看著姜媚兒,眼神深深,嘴角勾勒一抹似笑非笑的幅度。
謝輕吟臉色乍白,提裙跪地“啟稟皇上,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請皇上明鑒。”
“子虛烏有?明秋,你說,到底是太后讓媚嬪去刷恭桶,還是吟妃讓媚嬪去的?”赫連決直接點名明秋,不再相信謝輕吟。
明秋是太后的貼身大宮女,自然而然不可能讓太后惹一身騷,當(dāng)下恭敬道“回稟皇上,今日太后娘娘,要交代吟妃一些六宮事宜,讓奴婢去請,奴婢在晨曦宮找到吟妃娘娘,之后她便拉著媚嬪前來坤寧宮,讓太后做主。”
“太后已經(jīng)言明,現(xiàn)在她不管六宮之事,妃嬪之事,宮殿之事,皆吟妃一人做主。”
我忍不住的想要喝彩,太后用明秋的嘴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凈。
她不沾染姜媚兒,她知道赫連決極度在乎姜媚兒,赫連決今日要是不來,姜媚兒被打入幸者庫是她給謝輕吟的面子,赫連決現(xiàn)在一來,就是謝輕吟妒忌姜媚兒。
再加上姜媚兒話里話外都沒有把太后帶上,她知道在這皇宮里得罪誰不要得罪太后。
赫連決沉沉的目光帶著殺然,姜媚兒哭得好不可憐,謝輕吟俯趴在地瑟瑟發(fā)抖。
我走向前幾步,小聲的提醒姜媚兒“媚嬪娘娘,您現(xiàn)在千萬不要哭,眼淚是咸的,若是浸在傷口上,傷口會再次留疤,您的罪就白受了。”
姜媚兒手忙腳亂地擦著眼淚,赫連決帶著殺然的目光射向我“你一直跟著你們家娘娘,到底如何,你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說?”
火勢燒到我身上,還是我自己讓他們燒的,我不卑不亢道“回稟皇上,媚嬪娘娘臉疼,口齒不清,說話難免有紕漏。”
“吟妃娘娘協(xié)理六宮,一直嚴(yán)陣以待,可能沒有聽清楚媚嬪娘娘的話,引起的誤會。”
“是,臣妾沒有聽清楚。”謝輕吟順著我的話,聲音帶著顫和害怕“惹了媚嬪的誤會,臣妾該死,請皇上降罪。”
太后此時開口,說著好話,帶著彎“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皇上,吟妃也是為著后宮著想,你就不要怪罪她了,媚嬪這張臉,還得指望吟妃給她好好醫(yī)治呢。”
赫連決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俯身把姜媚兒抱得起來,轉(zhuǎn)身對我道“跟上。”
我見他離開,只能硬著頭皮小跑的跟著他。
姜媚兒是他的眼珠子,心頭尖兒,一路上她小聲的哭泣,赫連決低聲的哄著,一直哄到晨曦宮,她才慢慢的止住哭聲。
我只看見她雙眼通紅,沒見到她的眼淚,也許是因為我的話奏效了,所以她不敢把眼淚哭到臉頰上。
赫連決如放珍寶一樣,把她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