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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起伏,心跳動的厲害。
祈驚闕最大的本事就是未雨綢繆,運籌帷幄,不會做無用功的東西。
他也的確做到了,他不是太監(jiān),卻又對我產(chǎn)生了情欲,讓我不得不把心的天平往他那里靠。
他把人心拿捏的很準確,知道自身最隱秘的秘密,對自己來說不但是牽制,對別人也是掣肘。
他睡過的地方已經(jīng)涼了,也就是說他離開了很久,外面的天已經(jīng)大亮,我睡得如此深沉,在他離開沒有驚醒。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善于醫(yī)術(shù),會調(diào)制解藥毒藥,要給我下一個無色無味的迷魂藥,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伺候我的老宮女,身體佝僂,端著一盆水搖搖晃晃,但愣沒有把水掂出來,穩(wěn)穩(wěn)的放在了洗漱架上。
姿態(tài)極其恭敬,擰了帕子等候著我。
我穿上厚厚的衣裙,向她走去,她雙手奉上帕子。
這是在那個私宅里伺候我的老宮女,沒想到來到酒肆衛(wèi)她也跟著過來了。
“您在宮廷中呆了多少年?”我接過帕子,隨口問道“以前在哪個宮上伺候的?”
老宮女垂目恭敬道“回稟夫人,奴婢九歲進宮,在司膳房待了一輩子,近些年承蒙九千歲不嫌,出了宮。”
司膳房掌管皇宮的吃食,能在里面呆一輩子而穩(wěn)穩(wěn)的到現(xiàn)在,不是這些年出宮,至少出宮將近十年了。
“您認識九千歲十年了?”我擦了臉,笑瞇瞇的問道“九千歲歲告訴我他出生于皇宮,想來是您帶大的?”
老宮女滿是褶皺的臉變都沒變“九千歲是有福之人,奴婢倒是希望帶他,可惜奴婢未認識九千歲之前,是無福之人。”
說話真好聽,一邊恭維祈驚闕,一邊把我的試探全部擋了回來。
“是啊,九千歲的確可以讓人看到幸福。”我附合著她的話“所有的不幸,再遇見他,就消失殆盡了。”
“夫人真會講話。”老宮女微微抬起眼簾,但是沒與我對視,顫顫巍巍接過我手中擦過臉的帕子“早膳已準備好,夫人請。”
“我能不能見見玄鴆?”我邊走邊問。
老宮女聲調(diào)不變“夫人要見誰都可,奴婢這就去安排。”
“把我的一切事情,都告知于九千歲。”我在她身后提醒她,老宮女腳下步伐微微停滯,終于正眼瞧了我一下,眼底一閃而過不解。
我緩慢的不急不躁道“我不想跟九千歲歲有任何隱瞞,姑姑可以把我要做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于他。”
老宮女轉(zhuǎn)瞬之間斂去不解, 佝僂的身體彎的更狠,恭敬之態(tài)恰到好處不卑不亢“既然是夫人要求,奴婢照作。”
“麻煩了。”我就算不要求,他們也會照做,我身邊暗暗觀察我的人,絕對不下十幾個。
與其讓他們暗搓搓的去稟報祈驚闕,不如我自己大方,主動讓他們把我的一切稟報過去。
也讓祈驚闕知道我是信任他的,他的秘密沒有白說。
一頓早膳過后,我拎著熱騰騰的牛肉包,來到玄鴆所在之處。
第一眼就看見那條蛇吐著信子,在寒冷的冬日,生龍活虎,沒有任何疲倦,要冬眠的跡象。
玄鴆一身單薄黑衣,房間里冷得如冰窖,也沒燒個火炭,他如同他身邊的那條蛇一樣,一點都感覺不到冷。
冒著熱氣的牛肉包擺在他的面前,他眼皮微抬,被火燎凹凸不平的臉,在這陰暗不太見光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他的手正在擺弄著一盞燈,一盞黑燈,燈芯是紅色的,燈油也是紅色的,燈燃燒出來的氣味,有些像血,又有些像某種腐肉的味道。
味道怪異,形容不出一個確卻的感覺來。
“找我什么事?”玄鴆把那盞黑燈拿罩子罩了起來,燈光暗了下來,微弱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