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下腰手觸碰到鞋子的動作一頓,林公公直接被赫連璽扇趴摔在地上,倒在了我的腳邊。
我緩緩地抬起頭,赫連璽臉色黑沉,眸光幽暗,像極隱藏在黑暗中的野獸伸出爪子試探,試探我會不會像從前一樣。
倪寒念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柔柔的“皇上,要么讓西宮娘娘穿臣妾的鞋子吧,臣妾身體好,不懼寒冷。”
寒風(fēng)凜冽之中,最讓人留戀的就是熱騰騰的被窩,以及一雙熱騰騰的鞋子。
倪寒念說她不冷,她懷了身孕,更加要好好保護(hù)自己,不然得一個風(fēng)寒,就極可能要了她孩子的命,她現(xiàn)在想利用自己的軟弱,讓赫連璽來心軟。
赫連璽撇了她一眼,沒有心軟,對她極其冷淡道“皇后既然愿意,那就脫吧。”
倪寒念微微屈膝,愛的卑微“臣妾遵命。”
而摔在地上的林公公,此時爬起來,快速的把自己的鞋子脫下,放在了初雪面前,磕著頭“奴才該死,請西宮娘娘皇上皇后恕罪。”
太后身邊的人,眼力勁是有的。
倪寒念今天要是把鞋子脫下來,林公公就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太后不把他五馬分尸,也得把他碎尸萬段。
有了現(xiàn)成的鞋子,初雪凍的發(fā)紅的腳,套進(jìn)的鞋子里,跨前一步,腰桿挺得更加直了,以保護(hù)的姿態(tài)立在了我的前面。
“皇后,太后身邊的奴才都挺好的。”赫連璽若有所指的譏諷,問著倪寒念,“眼中完全沒有朕,只有皇后。”
“奴才該死,請皇上恕罪。”林公公伸手使勁的打在自己的嘴巴上,不住的求饒“奴才是皇上的奴才,愿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倪寒念身形搖晃,手拖在肚子上,臉色發(fā)白,逃避的說道“皇上,西宮娘娘既然回來,趕緊回去吧,天寒地凍,莫讓西宮娘娘得了風(fēng)寒。”
赫連璽連個眼尾余光沒有給她,問她“回去?回哪里去?皇后沒有看見,太后把九千歲的夫人都引進(jìn)了宮嗎?太后要做什么?要逼九千歲造反嗎?”
一連串的質(zhì)問,讓倪寒念搖晃的身形差點(diǎn)站不穩(wěn)。
我直起身子,手微微一擋,穩(wěn)住了她的身形。
倪寒念沖我感激的笑了笑,手托著肚子,站得越發(fā)小心翼翼,仿佛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赫連璽的一樣。
赫連璽見我扶住了她,眼底涌現(xiàn)了一抹殺意,湊近了倪寒念“朕的好皇后,朕怎么說你今日這么好心,想辦法帶朕出宮,原來你是在利用朕。”
“我沒有。”倪寒念著急的解釋“皇上聽臣妾解釋,臣妾真的沒有利用您。”
“你沒有?”赫連璽目光如炬一把抓住倪寒念的手,“你沒有,你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阿酒被賣入青樓,怎么在太后囚禁朕的時候,能帶著朕偷偷出宮。”
我的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姜媚兒把我弄進(jìn)青樓,她這是告訴了多少人,謝輕吟不遠(yuǎn)千里而來,赫連璽也從囚禁中出來。
只是為了救我,這太不尋常了。
“臣妾沒有。”倪寒念急得眼淚都落了下來“臣妾只看見皇上日夜思念,日益消瘦,臣妾才求了姑母。”
“求了太后?”赫連璽加大手中的力氣,倪寒念手腕被她拽得通紅,氣血不暢,手臂已經(jīng)開始發(fā)紫“瞧瞧你們姑侄女二人,把朕當(dāng)猴耍呢。”
“臣妾沒有………”
“真是可惡啊。”赫連璽冷酷無情的用力一甩,倪寒念腳下的步伐不穩(wěn),失去了平衡,她啊了一聲恐懼的叫了起來“不要。”
千鈞一發(fā)之際,初雪如箭一般的撲了過去,墊在了倪寒念身下。
倪寒念被她一擋,沒有摔倒在地,保住了肚子安然無恙。
初雪知道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不給我們樹立仇人,還讓仇人欠我們一個人情,這個買賣是劃算的。
“皇后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