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錦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司玄鴆如此胸有成竹,我便和他達成初步協議。
他趁著天黑,夜黑風高之時,帶我回到了酒肆衛,來到屬于他那一間裝著殘肢軀體的房間。
他從滿是殘缺軀體的房間里,懷里抱著一個被被子裹著的小小嬰孩。
嬰孩像剛出世的樣子, 不知道用什么保存的,除了沒有生息,栩栩如生,宛若睡著了一樣。
“接著。”司玄鴆把嬰孩的尸體丟給我,就像丟一文錢,臉上不見絲毫顏色。
我接住孩子,孩子的重量極輕,像只有一個空殼,華麗的外表,其他都是假象。
手忍不住的去掀包著孩子的小被子,司玄鴆從我身邊走過警告我“你還是別看了,看了往后余生你有陰影,別想睡一個好覺。”
我的手猛然間收回來,抱著孩子跟他走。
他在酒肆衛如走平地,所有的守衛見到他,除了對他打招呼,就是對他各種恭敬,仿佛他才是這里真正的主子,祈驚闕只不過是舊主。
孩子的尸體,被我抱著回到了姜府,放在了我的房間。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最后爬起來,找到了紙錢,去了初雪埋葬的海棠樹下,給她燒紙錢。
月亮西垂銀光光潔如燈,紙錢燒的火焰發紅,我坐在凍硬了的地上,感受不到一點冷,也沒有一滴眼淚可流。
就這樣木訥的,給她燒紙,一直燒到第一縷陽光透過厚厚的云層射得下來,我才回房,洗漱了一下上床。
不多時,在迷迷糊糊之間,我感覺到有人掀了我的被子,緊接著一個我被摟進一個溫熱的懷抱,緊緊的按壓在的胸膛之上。
就在我猛然睜開眼,要看是什么人時,一抹清香鉆入我的鼻子,瞬間我身體軟綿,眼睛睜不開了,意識卻意外的清醒。
身體懸空,被人裹了被子抱了起來,依靠在溫熱的胸膛,胸膛上帶著淡淡的香味,香味中又夾雜著血腥味。
祈驚闕!
只有他身上才有揮之不散的血腥味,我曾經還把他的血腥味,當成最安全的味道,現在是極其可笑的。
“這是要帶我的人去哪里?”司玄鴆如鬼魅一般出現,攔住了祈驚闕。
祈驚闕冰冷的聲音道“我的夫人,當然跟我回家,而不是呆在外面。”
“你的夫人不想跟你回充滿血腥的牢籠。”司玄鴆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來,我又聞到另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臭味鉆入我的鼻尖,就像被人拿刀子要捅進心窩子,瞬間一個激靈整個人清明,有了力氣,一把推開了祈驚闕,從他懷抱里滾落,掉在地上,虧得有棉被才沒摔的生疼。
祈驚闕蹲下身子要來拉我,我一個轉身翻滾,錯開他的手,翻離被子,從地上爬起來,站在安全的地方,警惕地看著他。
而外面,已經大亮,太陽高高懸掛在天空,像冬日里徒增一絲暖。
“我說的沒錯吧,巧取豪奪不是大男人所為。”司玄鴆漫步到我的身側“得你情我愿,方是君子所為。”
祈驚闕用狹長黝黑的眼眸看著我,眼眸之中竟是破碎的光芒,似我不倒他的身邊,他就會活不下去,破碎而亡一樣。
“她不會再跟你回去,無論你來多少趟,都是一樣的結果,不信你問她。”司玄鴆把手搭在我的肩頭上,一副占有欲十足,絕不相讓的姿態。
祈驚闕眼中破碎的光彩,恨不得化成刀刃,要把他的手從我的肩頭上斬落。
我肩頭微重,司玄鴆手指扣住我的肩頭,在提醒我接他的話,我沒有讓他失望,順著他的話接道“九千歲,明的不行來暗的,暗不行又下藥,這次打算把我擄走,敲斷胳膊和腿腳,關起來只能見到你一個嗎?”
祈驚闕眸色深深,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