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頭有火,我這一碗油潑下去,火瞬間燃燒起來,毀天滅地,“你說什么?這地上的小東西是?”
太后的聲音都顫抖了。
話本上說再兇狠的女人,對上自己的親生骨肉 ,都會變得柔軟無比,話本上果然沒有騙人。
太后把摔在地上的嬰孩尸體,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我對太后道“奴婢不知道這孩子是誰,但是是從青黛姑姑房間里找到的,孩子很可憐,太后娘娘您看。”
我說著蹲下了身子,打開了包裹嬰孩尸體的小棉被,為了保存尸體,掏空嬰孩的內臟,加了藥水,才能讓他面部栩栩如生,猶如活人一般。
青黛既然是用毒的高手, 司玄鴆用這一招冤枉她也是順理成章讓她背下這冤枉。
太后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停在我的旁邊,緩緩的蹲下身子,戴著長長甲套的手,劇烈的抖了起來,不敢觸碰小棉被里的嬰孩。
我繼續火上澆油道“奴婢看到這個孩子也嚇了一跳,都說人死入土為安,方能來世繼續為人。”
“這么一個小小的孩子,還沒有足月,就被人掏去脾臟,弄的尸體不全,身體如清飄飄的白棉,這到底是何其殘忍,是多么恨這個孩子。”
太后表情暗沉的可怕,不敢去觸碰那孩子。
我把散開的小棉被,又重新裹在嬰孩尸體上,恭敬的在太后心中,埋下仇恨和挑撥離間的種子“青黛姑姑伺候九千歲,想來這個嬰孩,九千歲也是知道存在的。”
太后手指上的甲套,被她硬生生的折斷,手指甲扣在了手掌心,把手掌心扣破,鮮血滴落在嬰孩的臉上。
栩栩如生白凈嬰孩臉上染上了鮮血,讓她看著格外脆弱,可憐,像一個等待哄的寶貝。
太后像驚了一樣,撲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伸手去擦嬰孩臉上的血,發紅的眼睛眼淚落了下來。
可她無論怎么擦 ,不但沒有把血擦干凈,反而讓嬰孩的臉上血更多了,她忘記了她的手掌心被自己刺破了。
鮮血滴滴嗒嗒的流怎么能擦干凈?
我慢慢地掏出帕子,遞給太后,太后猛然抬頭沒有接過帕子,而是起身,快步的走向司青黛,對著她的臉,狠狠的扇了兩巴掌。
啪啪啪的清脆聲音回蕩在房間里,像極了仇恨無處安放,只想用鮮血來澆灌。
司青黛滿是褶皺的臉上被打紅腫染上了血。
太后的手指著她的鼻子“誰給你的權利,讓你這么對待他?”
司青黛頂著血淋淋的臉,嘴里塞著布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雙眼不再渾濁,而是清明的直勾勾的看著太后。
“你是我最喜歡的宮女,是我最信任的女子,你不但背叛了我,你還一手殺了我的孩子,你真該死。”太后拽著她的衣領,再一次揮手狠狠的扇在她的臉上,把她扇趴在地,用腳狠狠的碾壓著,踩著。
司青黛悶不吭聲,似太后打的不是她,罵的不是她,她像極了一個旁觀者, 看著太后一個人癲狂,仇恨。
我小聲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把倪寒念扶站了起來,倪寒念被太后的瘋狂和仇恨嚇了,一手牢牢的抓緊我,一手橫在她的小腹上。
我拍了拍她的手,眼神看向外面。
倪寒念順著我的目光望去,看見站在門口的赫連璽,她突然變得貪戀起來,貪戀的希望赫連璽現在進來給她依靠。
赫連璽注定要讓她失望了,站在外面沒動,一雙眼睛凝視著我,眼底深處帶著陌生探究,仿佛從來不認識我一樣。
司青黛嘴巴里塞的布條被打落下來,終于沒有束縛,她張口說話,聲音蒼老,就像樹皮一樣干裂“娘娘,您美麗高貴,發起火來,可就不好看了,先皇最不喜歡如潑婦般的女人,您是知道的。”
“哀家是知道,哀家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