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驚闕的語氣像極了在說服他自己, 也讓我混沌的腦子里知道了,我在南疆的身份很是尊貴。
既然我身份尊貴,那他的身份地位就不會低到哪里去,可是為什么沒有人來救我,在這荒涼的雪山上,能有什么藥,來診治于我。
而且我奔跑在雪山上的速度,根本就不像是有病之人,有病的人沒有我這么大能耐,能在空氣稀薄寒冷如冰的雪山里奔跑如風。
他親吻完我之后,站直了身體,片刻功夫,我聽見刀刃出刀柄的聲音,頭微微一斜,露出一條眼縫,看見他拿了短刀刃,向洞里面走去。
洞口里面發出一聲嘶嘶的聲音,他的身形消失在洞里面,嘶嘶地聲音夾雜的拖鐵鏈的聲音。
我的雙手撐起了身子,屏住呼吸,慢慢移下床,來不及看四周的景色,借著外面透過來的光,輕手輕腳地聲音來處走去。
越靠近聲音來處,就有一股血腥腥臭的味道襲來,待我靠近之后,看見一條有幾米長通體發白的蛇,被綁在石柱上。
蛇掙扎,拉扯著鐵鏈嘩啦嘩啦作響。
祈驚闕手中的刀刃,捅在蛇的七寸上,引起大蛇陣陣嘶鳴,想甩著身體,卻甩動不了半分。
蛇血從傷口上流出,祈驚闕拿著陶罐子,接著流出來的血,半罐子的血,接好之后他就著旁邊的一個火堆架子,把陶罐子架在上面。
火在下面燃燒著,他扯開自己的衣袍,露出健碩的胸口,手中的刀刃反手,對著自己的心口捅了下去。
鮮血順著刀刃落在了正在被煮著陶罐里,約摸兩盞茶的功夫,他反手給自己的胸口上藥,藥到他的胸口,頃刻之間他破裂的肌膚恢復如常,像胸口從來沒有破損一樣。
我趴在洞門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看著藥罐里血煮的沸騰,散發著奇異的味道。
祈驚闕盤腿落坐在地上,不顧地上能臟了他白色的袍子,一根木勺子被他握在手上,他用木勺子攪動著藥罐。
沸騰的藥罐子隨著他的攪動,奇異的味道變淡,帶了一股清香,像極了雪蓮花的味道。
約摸半炷香的功夫,他開始往藥罐子里放藥,放的都是鮮活毒蟲,毒蟲落進血罐子里,像在血罐子里打架一樣,里面的血水濺了出來。
祈驚闕看著那血罐子,再一次把木勺子放進藥罐里,攪動著,而隨著他的攪動,里面的蟲子,像化掉了一樣。
我的心提了上來,目光從藥罐子移到了綁在石柱上的白蛇,天地遼闊,滄海桑田,沒有冬日里,在這寒雪逼人的天里,會有蛇出來。
蛇都是要冬眠的,現在這條蛇不但出來了,還被人綁在石柱上,他嘶鳴掙扎的樣子,把我的心牽動了。
我本來趁此機會想逃,可是腳步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望著掙扎的大蛇,一時之間,忘記了警惕祈驚闕。
“你來了。”祈驚闕頭也不回的聲音低沉問道。
我心頭一凝,渾身一震,真的以為他發現我要走出去的時候,綁著白蛇石柱后面,走出一個男子。
男子單手拿著唐劍,另外一只手摸在白蛇上。
不知他手上有何種魔力,經過他的安撫和撫摸,白蛇停止了掙扎,趨于平靜,長長的蛇信子吐著。
銅陵般的大眼睛,陰鷙鷙地像有人性一般的望著祈驚闕。
祈驚闕像是眼里只有他的藥,忙的什么也沒有,就算剛出來的那個男子,渾身散發著冰雪一樣的寒冷,他也沒有絲毫動容。
“你現在還不能帶走它,我還需要它的血。”祈驚闕淡淡的說道,并加重語氣提醒道“要信守承諾,不要出爾反爾。”
手拿唐劍的男人,用他褐色的眼眸,凝視著祈驚闕“不信守承諾的人是你,不是我。”
“殿下已經回來了,無論你再給她吃藥,讓她失去記憶,她都不會變成你心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