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驚闕聽聞我這樣視死如歸的命令他,漂亮狹長的眼眸閃爍著詫異的光芒,凝望著我。
商大人惶恐的把頭磕在了地上,塵土飛揚的砰砰作響“主子饒命,臣真的不知道她是主子的人。”
“不知道?”祈驚闕微微抬起腳,踩在他的頭上,眼神帶著陰郁“難道她沒說嗎?”
商大人動也不敢動,惶恐到極點“臣該死,以為她是一個騙子,懇請皇上饒恕。”
“饒恕是不可能饒恕的。”祈驚闕聲音緩又慢“她想讓你去死,我豈能讓她失望,你去死吧。”
商大人渾身僵硬趴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呼喚“皇上,饒命啊,臣再在也不敢了,起皇上看著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臣一條性命。”
皇上。
眼前的男人是皇上,那把我從泥坑里扒出來的這個男子是太監?
“姑娘,我是皇上身邊貼身近侍,叫刀多多,姑娘喊我一聲多多便可。”扒我出來的太監,蹲下身子邊給我拍身上的泥土邊說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皇上?”我磕巴的問著刀多多“皇家不是赫連么?”
刀多多拍我身上泥土的動作未停,小了聲音說道“皇上也是人,微服出巡總得有另外一個名字才是。”
我哦了一聲,垂裙側的手忍不住的抓了起來,他是皇上,對我來說是天上的人,我竟然碰見了他。
怪不得他說跟了他,也許會更慘。
皇宮自古以來不是好地方,但現在對我而言又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商大人的求饒,祈驚闕輕蔑冷酷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能因為商大人是一品大員,就可以罔顧她人性命。”
“更何況此人還是朕的人,若是她沒有跟商大人說,死有余辜,但是她跟商大人說了,商大人還明知故犯,就罪該萬死了。”
他說完,踩在商大人頭上的腳移了下來。
瞬間有兩個黑衣人竄出來,把商大人拉走。
商大人一路嚎叫哀求,喚不回祈驚闕絲毫的心軟。
我身上的泥土拍不掉,紅色的嫁衣臟的七零八落,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垂頭裝模作樣給自己拍泥土。
他緩步走到我的面前,聲音如涼似雪“你是朕的人,現在跟朕回皇宮。”
“不。”我不知哪來的勇氣違背于他,“我想回家。”
“你想回家?”祈驚闕聲音涼了一分。
我心中一驚,急忙要跪地,他伸手一攔,托住了我,沒有讓我跪在了地上“可站著跟朕說話。”
他狹長黝黑的眼眸之中閃爍著我看不懂的浮動,我急忙收回手,視他如毒蛇猛獸后退兩步“我想回家,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祈驚闕瞇著眼睛看著我的動作“你是誰家的姑娘?”
他眼中閃過一絲熟唸,卻問我是誰家的姑娘,我以為他的人已經告訴了他,原來沒有。
“郎中令昔家的女兒。”我不做隱瞞的說道“懇請皇上成全。”
祈驚闕停頓思量了片刻“你的長兄是禁衛軍?”
“是的。”我一想到李氏對我不留情面,把我送給這么一個有特殊愛好的男子,我心中的恨意就像江水一樣翻騰“懇請皇上成全。”
我有些糾結要不要告訴他全部的真相,轉念一想,他是這天下的主宰,想查什么事情易如反掌,根本就不需要我多說什么。
“那就回去吧。”祈驚闕長長的睫毛微蕩,像飄逸的蝴蝶,“刀多多,你跟她一起去,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刀多多彎腰恭敬的行禮應聲。
我就這樣和刀多多回到了昔家。
走到院子里看見熟悉的一切,我怦怦跳的心才得以平緩。
刀多多見我停下來,笑容可親的說道“姑娘不必害怕,咱家就算再不才,也是伺候皇上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