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她心疼得一晚上沒睡著覺,那是九十兩啊,她一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銀子。
“奶,爹,娘,既然你們提聘禮的事,那我就有話直說了。”柳氏看了看裴潤,見他一聲不吭屁也不放,心里很是惱火,“都是裴家的媳婦,老二老三的媳婦都花了三兩,憑啥我就一兩?我娘說了,你們也得把我的聘禮給補(bǔ)上才行。”
“補(bǔ)什么補(bǔ)?孩子都這么大了。”裴潤吃驚地看著柳氏,“別添亂了成不?”
“我那是添亂嗎?”柳氏一下子火了,“你個窩囊廢,我跟了你算是瞎眼了,我就那么不值錢嗎?”
“夠了,都不要吵了。”裴春山怒喝道,“能不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吃頓飯?”
柳氏哭著跑了。
“造孽啊!”袁老太太拍著炕泣道,“都跟我伸手要銀子,我哪來的銀子啊,你們把我老婆子賣了吧!”
花椒嘴角扯了扯。
誰要啊!
“娘,您不要哭了。”裴春山手忙腳亂地勸道,“他們不懂事,咱們不跟他們計較。”
“你們都逼我,這個家我不當(dāng)了。”袁老太太嚎道,“我是個罪人啊!”
裴澤挑挑眉,一聲不吭地起身下炕。
花椒也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裴澤一出門就看見那筐栗子,什么也沒說,背起栗子,大踏步往外走。
花椒回屋取了一件外套,一路小跑著跟了上去。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兩人一聲不吭地往前走,花椒快走幾步,跟上他的步伐,隨口問道“三哥,你今天去鎮(zhèn)上干嘛?什么時候回來?”
“我大概后晌回來。”裴澤扭頭看了看她,淡淡道,“如果你害怕走這段山路,就等著我,等我完事去碼頭那邊找你。”
昨天小姑娘受了驚嚇。
今天還能鼓起勇氣去鎮(zhèn)上,倒是讓他蠻驚訝的。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花椒等得就是這句話,眉眼彎彎道,“我就在北市那邊等你,不見不散。”
裴澤微微頷首。
走了幾步,花椒又問道“昨天那些人不會再來了吧?”
“不會了。”裴澤面無表情道。
花椒見他神色冷漠,知趣地沒再問。
兩人去得早。
船還沒有靠岸,好多人都聚集在北市那邊翹首等待,冷不丁見來了一個賣栗子的,嘩啦一聲圍了上來,很快賣了半筐,花椒心花怒放,這生意也太好做了吧?
哪知,不一會兒就來了船。
眾人紛紛朝碼頭奔去。
下船的人不多,而且一下船就奔著酒樓客棧去了。
北市也隨著冷清下來,來來往往的大都是挑行李的腳夫和閑逛的本地人,老半天的工夫才賣出了四五包,眼看快晌午了,花椒只得背著栗子去了南市碰運(yùn)氣。
時值晌午,正是南市最熱鬧的時候。
好多人在小攤位上吃飯。
不一會兒,關(guān)茂兄弟倆跟裴滿說說笑笑地走了過來,見了花椒,關(guān)茂頓感意外“花椒,你到底撿了多少栗子,怎么天天來呢?”
“撿了好多呢!”花椒不看裴滿,勉強(qiáng)笑道,“后晌還上工嗎?”
裴滿扭頭看別處。
許是關(guān)盛瞧出裴滿的尷尬,拽著他去了旁邊看捏糖人。
“上,咱梧桐鎮(zhèn)這個碼頭,可是個大碼頭,聽說一會兒還有船來呢!”關(guān)茂嘿嘿笑,索性坐在花椒身邊,跟她繼續(xù)閑聊,“三哥跟你一起來的嗎?”
“嗯,他一會兒過來接我。”花椒從善如流道。
不遠(yuǎn)處匆匆跑過一小隊官兵,朝碼頭那邊的防風(fēng)林跑去,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樣。
緊接著,一個身穿藍(lán)色粗布的小伙計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對關(guān)茂道“茂哥,防風(fēng)林死了四個人,戴著斗笠,穿著黑衣裳,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