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花。
如果開了花,她就可以采蜜熬成糖塊。
也能省下買糖的錢。
至于傳言中的鬼火,花椒雖然還沒有見過,但她覺得應該是某種含有熒光劑的葉子或者動物糞便啥的,不足為懼。
為了燒炕,晌午的時候花椒沒回家吃飯。
當然,也沒人來找她。
她也不會讓自己餓肚子,去溪邊抓了幾只螃蟹,又在山坡上挖了幾塊山藥根,想到溪邊還有些黏土,她忍不住去挖回來一些,捏了一個小罐子和兩個小茶碗,扔進火堆里慢慢燒制,所幸這次燒得很成功,一點裂痕都沒有。
吃著香噴噴的燒螃蟹和山藥,喝著燒開的山泉水。
花椒很滿足,都不想回裴家了。
但想到連這虎嘯崗都是裴澤的,她又覺得任重道遠,只有慢慢攢錢,才能徹底離開裴家。
把炕燒干后,想到裴澤的囑咐,她背著竹筐去把曬在大石頭上的松菇收了進來。
這些松菇是她前幾天在溪邊松樹下發現的,加上她刻意去澆了點水,一晚上就瘋長起來,她采了好多放在石頭上曬著,昨天拿回家去一些做了湯,味道挺不錯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好不容易都曬干了。
要是被雨淋了,那就前功盡棄了。
她曬這些松菇可是要賣錢的。
上次笑面虎說了,梧桐山的山貨他都要。
快天黑的時候,花椒才慢騰騰地回了家。
剛進胡同口,就見裴鶯急匆匆地從家里走出來,見了她,臉一沉“你家里來人了,娘正讓我找你呢,你說你在山上呆這么大半天都干什么了?是不是又在山上偷懶了?”
花椒沒搭理她。
徑自進了家門,去井邊洗了手,回了自己屋換衣裳。
氣得裴鶯站在大門口大喊“娘,花椒回來了,她不搭理我。”
陳老太太正坐在炕頭上跟袁老太太裴春花王氏寒暄“……花椒在你家沒受委屈,我們就放心了。”
她身邊還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小姑娘個子高挑,皮膚白凈,模樣挺耐看的。
窗臺上放著兩個紙包,有油漬滲出來。
裴春花顯然無心跟陳老太太說話,一個勁地往窗外瞧。
她兒子還在衙門,誰有心思跟花家的人閑聊。
袁老太太勉強笑著,也沒吱聲。
花家窮得都揭不開鍋了。
也好意思上門。
要不然看在她們提了點心來看她,她早就把人攆出去了。
“她是我們家的媳婦,我們當然心疼她?!蓖跏系故遣幌訔夑惱咸?,和顏悅色道,“等我家老二成了親,我就張羅著讓我家老三跟花椒圓房,到時候,我們再請你們來家里吃席?!?
在她眼里,老三能平安回來。
就是花椒的功勞。
花椒回屋換了衣裳,不聲不響地走了進來。
王氏忙沖花椒招招手“花椒,你快看誰來了?”
花椒一頭霧水。
不認識。
“阿椒,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奶呀!”陳老太太用袖子擦擦眼睛,沖她伸出手,“快過來,讓奶看看,奶都五年沒見你了?!闭f著,又指指身邊的小姑娘“這是你大伯家你姐姐花朵,小時候你們一起玩的?!?
五年不來往,今天怎么突然來了……花椒對這兩個人一點好感都沒有,直接了當地問道“你們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