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為了蘇賢……”柳氏抬頭望了望蘇家,壓低聲音道,“前一陣子蘇賢在家的時(shí)候,小姑動(dòng)不動(dòng)就往蘇家跑。”
說著,見王氏臉一黑,忙道,“娘,您別誤會(huì),我不是說小姑作風(fēng)不正,也不是說小姑癡心妄想,我是說小姑到了嫁人的年紀(jì),心里有想法也是正常的,可她偏偏喜歡的是蘇賢,花椒自然就不愿意了,您知道,蘇賢跟花椒可是青梅竹馬,要不是老三回來,說不定花椒早就跟著蘇賢跑了。”
“還有這事啊!”楊氏一臉八卦,好奇地問道,“那現(xiàn)在蘇賢去了哪里?”
她來得晚。
還沒聽說這事呢!
“聽說去桐城考什么舉人去了。”柳氏越說越來勁,“對(duì)了,聽說這個(gè)月蘇嬸沒去南市那邊擺攤,好多人都說,她兒子考中了,蘇嬸跟著兒子享福去了。”
“什么時(shí)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王氏頗感意外,“考中了是什么意思?當(dāng)大官去了嗎?”
柳氏的意思是,花椒也喜歡蘇賢,所以就撮合裴鶯跟那個(gè)少東家?
她有些不信。
“這個(gè)我就不知道了。”柳氏搖搖頭,肅容道,“娘,我知道老三跟花椒的事,我不該說,也不該插嘴,但花椒畢竟沒有跟老三圓房,還不算是老三的媳婦,也不算是咱們裴家的人,如果有朝一日蘇賢當(dāng)了大官回來,要帶花椒走,咱們是放還是不放?”
自從那次碼頭起火,碼頭對(duì)扛包的人管理得很嚴(yán)。
晌午也不讓出來吃飯,而是讓人把飯菜做好挑到碼頭那邊,分給扛包工吃。
原本,她還想讓裴潤和裴滿去花椒店里吃飯的……如今他們指望不上花椒了,也不怕得罪她。
“不能吧……”王氏越聽越糊涂,“如果蘇賢真的當(dāng)了大官,他還能看上花椒?”
先不說花椒是裴澤的未婚妻。
就是不是,以花椒的身份也配不上蘇賢的。
“哎呀娘,那些當(dāng)官的哪個(gè)不是三妻四妾的,正室自然得門當(dāng)戶對(duì),沒聽說納個(gè)妾也得講究身份的。”柳氏不以為然道,“花椒這個(gè)人一向精明,所以我才說,小姑跟那個(gè)少東家,十有八九是花椒撮合的,我可不是瞎說的。”
“大嫂這么一說,我可就明白了。”楊氏恍悟,很是贊同柳氏的看法,幸災(zāi)樂禍道,“娘,小姑還小,她的親事家里可得上心,可不能由著花椒擺布。”
一想到裴滿騷情過花椒。
她心里就來氣。
“大山媳婦,你把老三和花椒叫回來,讓他們成親圓房。”袁老太太總算聽明白怎么回事,沉著臉道,“咱們裴家豈能讓一個(gè)小丫頭說了算,她還沒過門呢,就想左右鶯子的親事,門都沒有。”
袁老太太對(duì)花椒在鎮(zhèn)上開店很是不滿。
她覺得女人在外面拋頭露面是件很丟人的事。
“等老三回來,我跟他說這事。”王氏也很想讓裴澤和花椒早點(diǎn)圓房,但這事裴澤不同意,她也不好硬逼自己的兒子,想起這事,她就愁得慌。
“奶,娘,你們說,花椒開店的錢是哪里來的?”楊氏突然想到這個(gè)問題,問道,“老三給的?”
“老三哪有那么多錢?”王氏忙道,“我聽你爹說,老三做船的錢還欠著大通船行的,虎嘯崗那邊的藥材沒長起來,海里的魚剛剛放了苗,老三沒錢。”
她說得是實(shí)話。
裴澤一文錢沒給過她,倒是花椒還給了她五兩銀子,等等,花椒哪來那么多錢……
柳氏和楊氏訕訕笑。
既然老三沒錢,那花椒的錢……
“難道花椒開店的錢是蘇賢給的?”袁老太太也想到了這點(diǎn),氣得用拐杖戳著地,“我就知道那個(gè)小蹄子不老實(shí),大山媳婦,你再不想辦法讓花椒跟裴澤圓房,這個(gè)媳婦就不是你的了。”
王氏臉色很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