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我就帶著他去地里干活了呢!”
“他是他,宣哥兒是宣哥兒。”花椒喝完粥,從張氏手上接過孩子就回了屋,萬一著了涼,她找誰說理去,王氏嘆氣“我真是討人嫌了。”
明明得了個大孫子,卻不能在村里人面前露臉。
她心里跟堵了一樣。
“娘,三嫂也是為了孩子好,您別多想。”裴鶯知道崔毅的身份,也知道花椒不回村的主要原因,但又不能明說,安慰王氏,“您不要生氣了。”
“我不生氣,我要是生氣,早氣死了。”王氏低頭吃包子,憤憤道,“她不回去,我自己回去,白眼狼,一個個地,都故意氣我呢!”
“娘,誰氣您了……”裴鶯哭笑不得。
柳氏喂完福娃,才端起碗吃飯,夾了一個包子放在碗里開吃,問道“爹,老二咋樣了?”
今兒可是最后期限了。
裴春山搖搖頭,只是嘆氣。
裴潤悶頭吃飯。
“愛咋樣咋樣!”王氏恨恨道,“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敢做敢當。”
裴春山聽不下去了,放下筷子,起身去看裴滿。
裴滿知道花椒討厭他,自從花椒母子回來后,他就沒好意思在新宅那邊住下,而是回了自己家,說是自己家,實際上只有他一個人住,楊氏現在住在娘家,不過經常有人看見她在鎮上出入,說她跟秦五爺有首尾,他敢怒不敢言。
裴滿不在。
鄰居說,秦五爺派人把他喊走了。
裴春山撒丫子就往賭場那邊跑。
賭場有賭場的規矩。
若是交不起賭資,肯定會打斷腿的。
守門人告訴他,裴滿不在賭場,也沒有來過,估計是出去躲債了。
裴春山這才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蹲在胡同口抹眼淚。
家里的銀子都在王氏手里。
他是真的一文錢都沒有。
老林頭知道他的苦楚,也陪他蹲下。
崔毅被悄悄送了出去,他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他知道花椒有銀子,她不拿出來,他也不好去管人家家里的家事,如果花椒不在家,裴家出了這樣的事,他肯定會慷慨解囊的,但花椒偏偏在家,他不好多管閑事。
宣哥兒在屋里鬧騰,花椒抱著他出來逛街,見裴春山神色黯淡地蹲在胡同口,似乎在等著裴滿的消息,便抱著孩子走了過去,老林頭知趣地回了茗香樓。
“爹,您怎么在這里?”花椒問道。
“沒事,我就是在這里呆一會兒。”裴春山慌忙擦了一把眼淚,花椒把事先準備好的錢袋放在他手里,低聲道“爹,這是三哥孝敬您的,之前我忘了給您了,您拿著花,這銀子除了我,誰也不知道。”
裴春山一臉疑惑,繼而眼前一亮“這,這怎么好……”
“爹,浪子回頭金不換,若有下次,誰也幫不了了。”花椒抱著孩子就進了茗香樓。
裴春山抹了把眼淚,揣好錢袋,去了裴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