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喜不自勝。
花椒不愿再說什么,拉著馮氏去了正房,抱怨道“您說說,這是什么事啊!”
馮氏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由她們折騰去吧,反正她們也沒什么事,閑著也是閑著。”
那些擺供的供品最后都被白牡丹拿去吃了。
當誰不知道呢!
“表姑來了。”裴澤從里屋走出來,伸手去抱福哥兒,福哥兒不跟他,扭來扭去要往外走,馮氏笑道,“平日里不常見生人,不跟別人,不像你們宣哥兒,每天人來人往,不認生。”
“都一樣,宣哥兒有時候晚上也不跟我。”裴澤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就膩著他娘。”
“還是你抱得少了。”馮氏笑道,“我家福哥兒一見了他爹,誰也不跟,就是他爹不愿意抱他。”
裴澤笑笑,撩袍坐下,問道“表姑父這幾天在忙什么?也不見他過來。”
馮氏看了看花椒,悻悻道,“我正想跟你們說這事呢,就是覺得有些丟人,不好意思說出口。”
“怎么了表姑?”花椒一頭霧水地看她,“都不是外人,您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好幾天的事了……”馮氏抓起炕上的小木偶哄著福哥兒玩,皺眉道,“我家你大表姐她公公上個月倒賣了一批絲綢,大賺了一筆,仗著手頭上有了些銀子,非要把百花樓那個相好的,叫什么秀娘的,贖出來當小妾,你們大表姐不愿意,她說即便是納妾,也得找個良家女子,你大表姐夫也是這個意思,兩口子跟老頭子吵了一架,老頭子就氣得住進了客棧,晚上去找秀娘的時候,竟然發現秀娘在陪……”
說著,馮氏看了看裴澤,繼續道“秀娘在陪你二哥,老頭子一氣之下就跟你二哥打起來了,你二哥把老頭子打了,打得鼻青臉腫的,你表姐夫見他爹挨揍,就打了你二哥,這不,兩人都被抓起來了,你表姑父這幾天一直在上下打點,想把兩人都保釋出來,哪知吳知縣不放人,說是什么還沒調查清楚。”
“這事我怎么不知道?”裴澤扭頭看花椒。
花椒也搖頭“我也沒聽說啊!”
自從裴春山上次因為裴安的事,把裴滿罵跑了,裴滿再沒來新宅這邊,她聽柳氏說,楊氏害喜害得厲害,回娘家去住了,說等胃口好了再回來,她也沒聽說這兩口子的事。
主要是她也不想打聽他們的事。
“嫌丟人唄!”馮氏嘆了一聲,“要不是為了你大表姐,我們才不管這事呢,你大表姐跟女婿關系尚好,就是她那個公公,哎呀,真是個老不死的,一把年紀了,還好色,你大表姐說,反正婆婆也沒了,公公好色就好色,找個窯姐兒也行,可要是娶回家,她是不答應的,這不,老頭子就罵他們兩口子是白眼狼,不孝順他,唉,你說我們家也不好參與人家的家事,我們能做的,就是幫忙把女婿給弄出來。”
“女婿不在家,家里就剩下你大表姐跟她公公,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唉,整天操不完的心,你們說可咋辦啊!”
“表姑,這事你就不用管了,隨他們去吧!”裴澤淡淡道,“要我說,咱們去把我大表姐接回來住幾天,等我大表姐夫回來,再讓她回去就是。”
“我也是這意思,可你大表姐說,家里的雞鴨太多,脫不開身,她公公又不管。”馮氏捏著眉頭道,“親家母不在了,我很少去她們家,你大表姐也知道我帶著孩子,這些事情也不愿意跟我說,還是你表姑父聽別人說起這事,才去看得她,真是丟人……”
“橫豎是老頭子不對,我表姐夫也是看到他爹被打才出的手,估計很快就放出來了。”人家的家事,花椒也不愿意多做評論,馮氏神色黯淡,“那老頭子犟得很,仗著手里有幾個銀子,怕是誰也勸不住。”
三人正說著,裴春山不聲不響地走了進來,見了馮氏,眉頭一皺“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