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的此言,勞德諾認真的打量了一番他。
雖然長的秀氣,但不得不承認,此子確實天生的一股英雄氣。
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新一代的江湖兒女與其比來,簡直是磚石土塊,沒有一個能打的。
江湖承平日久,很多人都忘了刀光劍影,殺人如麻才是它原本的面貌。
少年子弟江湖老,紅粉佳人兩鬢斑。三姐不信菱花照,容顏不似當年彩樓前。勞德諾盤膝在一棵粗大的樹樁上,緩緩吐了一口氣。
“可他們要殺人啊!”鄭則說。
“這有什么!出來混江湖,不就是你殺他,他殺你,我以為你早就有這個覺悟。”
“少……少鏢頭!”
林平之沒再理會他,繼續低頭擦拭著寶劍。
他擦的很認真,從劍刃劍身劍脊,每一寸紋理都細致擦洗,仿佛手中的劍是一個價值百萬的藝術品。
未來在岳不群心目中地位有多高,就要看現在的表現了。
想要長生、解脫、修得圣果,必然要有一個堅固的勢力做后盾。福威鏢局給不了,未來的華山也給不了。
但未來的華山是他現階段唯一有機會抓住的用力點。
不知道原來的林平之會如何表現,是否也像自己這樣冷血。他多少有些能理解這個江湖的規則,也能理解未來岳不群的表現了。
鄭則被他的態度嚇的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干些什么,一會站起來,一會兒蹲下,急的團團轉。
“林公子,你不著急?”勞德諾問。
“著急,小生恨不得背生雙翼,飛回林府。可我知道著急于事無補,在下唯一能做的不過是擦亮寶劍,等待天亮。”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不急不慢,仿佛出事的不是林家,而是旁的不干系的人家一樣。
勞德諾的心越來越沉,不知道把這樣一個人引入到華山到底是好還是壞。林平之給他的感覺非常古怪,如同霧里看花終隔一層,怎么看都看不清楚他真實的樣子。
“若那時林家無事,皆大歡喜。若林家出了事,那我將化作厲鬼,讓那余滄海永生都要活在恐懼與后悔中。”
月光透過樹林照在他的臉上,影影綽綽的如同有鬼魅在活動一般。
眾人雖然功夫高強,但冷不丁的聽到此話,還是一股寒氣從腳心升起,整個身子都僵了起來。
“林家所有的人都會死!”賈仁達陰惻惻的說。
“但你看不到了!”林平之冷笑,一劍插進他的心口,然后掏出手絹,仔細的擦拭干凈,扔在了他的臉上。
鄭則嚇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叫都不敢叫。
勞德諾皺起眉頭,心中開始后悔為了貪圖一時之利,沒有阻止他和華山攀關系。
“林公子,遠圖公和我華山淵源頗深,你不如跟我去華山避上一避吧。”岳靈珊有些害怕的說到。
“你在怕我?岳女俠。”林平之道。
“不,我沒有,誰……誰怕你!”岳靈珊強撐著說。
可不能讓岳靈珊以為自己是神經病。
“岳女俠,余滄海已經動手了,岳掌門還愿意為了我林家與青城派交惡?”他不知道身邊還有一個時時刻刻想要挑撥兩派交惡的臥底。
“爹爹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君子劍,不會看著林公子蒙受大難不管的。”岳靈珊說。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岳掌門要為了華山派上下幾十口人操心,哪能隨心所欲。”林平之又說。
“林公子,你放心,爹爹若不同意,我便去求娘親,她一定會幫你的。”岳靈珊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這等大事,在她口中卻如同兒戲。
勞德諾道“林公子但請安心,辟邪劍譜乃是我華山派岳肅祖師所傳,掌門不會允許被別派搶走的!”
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