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掩藏了行跡,啟明星升起。
西禪寺的鐘聲清越,成群結(jié)隊的僧人排著隊入了大雄寶殿,開始坐在蒲團上做早課了。
林平之等人討論了一夜武學(xué),此時卻一點都不困。
天蒙蒙亮,鄭鏢頭取了馬,領(lǐng)了銀兩進入城中打探消息去了。
勞德諾縱身出了寺廟,幾個兔起鶻落,眨眼不見了蹤影。智信禪師不知何時來到了林平之身邊,與他一同望向來來往往的僧人。
“大師,你也覺得家父難救了嗎?”
“阿彌陀佛!昨日因種今日果,林老居士幾十年順風(fēng)順?biāo)岩粋€鏢局經(jīng)營的好生紅火,卻不知道本固則根深。他武功低微,如同一個三歲娃娃手持黃金在鬧市之中行走,誰都會起心搶奪了。便是沒有辟邪劍譜,你以為就安全了?”智信禪師看的通透,并不因林平之此時面臨困境就不肯說實話。
林平之沉默了!
怎么會安全!押鏢的若無對黑道報復(fù)回去的能力,遲早都會出事。
俠以武犯禁,武林中的事情,向來是拳頭大才是真理。
“多謝大師提點!”
禪師遠遠的去了,此時早課已經(jīng)開啟。
隔著重重院落,還能聽到空靈而悠遠的禪唱,“佛子所造諸惡業(yè),皆由無始貪嗔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佛子皆懺悔……”
林平之聽得癡了,什么時候自己的心境也能到達如此地步!
他嘆一口氣,再次回了居所,實在有很多很多事情要理清,并無心思參禪悟道。
今后的路該怎么走?
如何才能得功德,成就須陀洹圣果。
系統(tǒng)到底是什么人創(chuàng)造的,又有什么目的?
自己穿越到林平之身上,到底是一場意外,還是背后有人在操縱?
系統(tǒng)為什么會壞了,為什么功法秘籍的學(xué)習(xí)可以令它修復(fù)?為什么它也可以使用功德?
這些問題在他的腦海里旋轉(zhuǎn),令他并不敢心安理得的享受林平之的人生。
……
而眼下最最迫在眉睫的問題是——林家滅門之局到底要如何才能解!
余滄海跨越千山萬水,遠離老巢,從川西跑到東南,顯然不是游山玩水的。
不管是為報前任掌門長青子比武失敗抑郁而終的仇,還是為了奪取辟邪劍譜和鏢局的財產(chǎn),都勢必要將林家上下滿門滅絕。
這些大俠可是甚至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的道理。
林平之巧妙的利用林遠圖曾北上華山請教葵花寶典一事,營造出林家和華山派淵源很深的形象,但只能影響近在咫尺的岳靈珊和勞德諾。
若要靠這個阻攔余滄海,不如做夢。
這一條只能是未來的后手,是等到一切都不可為時的底牌。
只要華山的人信了辟邪劍譜是岳肅所傳,他就能獲得對方的庇護,甚至得到拜入華山門下的機會。
實話說,在如此短的時間,迅速的找到這個破局點,并且牢牢的把握住一絲生機。任何一個人站在他的位置上,也不能做的更好了。
但他還不滿足,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狗系統(tǒng)出了岔子,辟邪劍譜被推演成男轉(zhuǎn)女的終極版,而且還被它自作主張的烙印在自己腦海使之成為一種本能。
這事不能控制,但也解決了未來可能因為劍譜和岳不群翻臉的隱憂。
畢竟割雞做太監(jiān)還能掩飾,但割雞練成女人,就沒有辦法隱藏了。
他心中思量,不使用系統(tǒng)版魔改辟邪劍法,自己在江湖上只能算不十八線開外勉強入流的水平,比起名門大派的真?zhèn)鞯茏硬罹嗪艽蟆?
那要怎么才能救出林鎮(zhèn)南夫婦呢?
難道要等拜入岳不群門下后,求他來救?不,這不是最佳答案。
……
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