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看著變得溫潤如玉的林平之,心中卻覺得他好像在遠去。她的眼睛忽然就濕了,眼淚想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從吹彈可破的俏臉滑落。
林平之連忙握住她的手“怎么了?這是怎么了?”
任盈盈不說話,淚水奔涌的更加快了。她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樣,一陣陣的刺疼。
她這樣聰慧的女子,一旦確定了感覺就再也不會后悔。天下間能配的上她的寥寥無幾,如今剛剛得了林平之的心,卻又要失去,如何不讓她心碎。
林平之甚至不能跟她承諾什么,就像他原本以為會有三百年壽命,可以和所有人白頭偕老,共度余生。結果今日才發現此間天地對他來說猶如牢籠,必須掙脫它才復得返自然。
人世間最慘的事情莫過于求不得、愛別離,林平之把她擁入懷中,低聲道“我對不起你!”
任盈盈淚如決堤的黃河。
她哭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但就是這樣才更加讓人心疼。
世間的事總會有殘缺,圓滿就意味著劇中人散。林平之忽然覺得自己非常混賬,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假的,不是游戲。傷到人的終究會傷到自己,這一刻他的心境再也不能圓滿。他的氣息中竟然有了一絲陰霾,雖然轉瞬就被真氣消滅,但他的心已經有了破綻,有了破綻就會死。
這本來沒有必要的,是他太過急功近利了,是他太過貪婪了。什么都想要得到,而且還要立刻馬上得到,是不合道家修煉心境的。
天地對他的排斥有多大,就對他修煉鑄就的牢籠有多結實。
冥冥之中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在這個世界的駐留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系統為他推算了幾十遍都是一個結果,除非自廢修為,否則斷無可能繼續留下。這是天地的規則,想要打破這種規則,也許要開天辟地的大圣人才能做到。
他平湖秋月般的心境上泛起了波瀾,這是在他修成希夷劍之后極為罕見的。
一條白色的水桶粗的白色從屋頂突然砸落,巨大的蛇頭張開噴出一股濃烈的白煙,兩根常常的獠牙樣的毒牙寒光閃爍。
危險!
林平之猛然把任盈盈抱在懷中,向下一個倒地護住。心神出了破綻,對危險的感知就是去了過往的那般敏銳。
背后一聲利劍出鞘,令狐沖持劍迎了上去,擊打在蛇身之上,如擊鋼鐵,堅韌和鱗片摩擦出串串火花。那蛇受了攻擊,頓時發了狂,蛇身一個反轉,整座茶寮嘩啦啦就變為廢墟。林平之護著任盈盈貼著地面瘋狂的向外逃出,他的后背一片焦黑,是蛇涎中的劇毒。
他剛剛把任盈盈送到遠處,頭一陣陣發暈。立刻運功排毒,真氣中的天雷之氣是天下一切邪物的克星,那些毒氣尚未發作,便被消滅的干凈。
這條蛇給他的氣息非常奇怪,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他再次返身提劍和令狐沖站到了一起。
這是怎樣的一個怪物啊!水桶一樣粗細身軀,輕輕一動就掀起巨大的腥風。蛇頭上兩個凸起仿佛龍角一樣,兩只鉛球大的眼睛毫無感情的盯住了他們二人。
說實話,他此刻腿肚子有些發軟,這特么的真的是野獸而不是妖怪?它那雙蛇眼所透露出來的冷漠與陰毒簡直跟任何智慧生物都沒有區別,甚至比一些人類的感情都要豐富。
還有它頭骨上的兩個凸起,怎么看怎么像龍角吧!
此時系統偷偷的說了一句,那不是龍角就是蛇,這方世界是絕對不會出現妖怪的,靈氣不足孕育不了。
林平之此時也沒有了平時的機靈。若是在平時他早發現了系統的謬誤,靈氣不足又不是所有的地方,沙漠中還有綠洲呢!太平洋中還有小島呢!
可是他現在滿腦子都被眼前的怪物給占據了。這個龐然大物高高的昂著頭,居高臨下就像俯視著待宰的羔羊一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