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
在理論上來說,京城的人都要登記在冊的。哪怕是流動人口,從外面入京游學、經商、投親友的也都要登記在冊。
這么囂張的小孩,敢跑到國子監門口挑釁的,一定不是常人。
這樣的人,情報機構一定會注意的。
不用人去查,身邊就有專門盯著寧榮二府人家的侍者。
“回陛下,此人是榮國公后人一等將軍賈恩候的次子賈琮。”
“那個不學無術,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老紈绔?”
好嘛!赦大老爺的紈绔子弟形象原來早就傳到了皇上耳朵里,就這樣的基本盤,他還想做什么大官,做個鬼吧!
朝廷還不想專門設置一個紈绔子弟的位子給他!
賈琮自然不知道皇上來了,不過方才有幾個大人物低調的入了國子監里面他是知道的。廢話,他那絕頂的修為沒有帶入此方世界,但對世界的感知可是不會被剝奪的。
有大人物來了就好,不來怎么掀桌子!
“你們這群慫包,沒卵子的家伙,是不是就只敢像個娘們那樣嘰嘰哇哇。”
人群中有個小黃門摸了摸下面,沒卵子怎么了,都是為圣上服務,沒卵子的就要被人小看嗎?他一腳把身邊一個看的不爽絡腮胡子大喊踹入了場中。
賈琮道“好!總算有個爺們出來了。你想跟我文斗,還是武斗?”
康廣廈非常無語,你特么的不是說要來國子監報仇的嗎?怎么又改成了好勇斗狠了。
那絡腮胡子大漢剛站起來,夾著屁股尖著嗓音叫到“誰要跟你斗啦,誰要做爺們啦!”說罷捂著臉就跑。
這可真是亂糟糟的!
李守中也在暗暗著急,怎么還沒打起來!眼前這個娃娃居然能總結和歸納出春秋之中的微言大義,而且才五歲,這要是弄到國子監,他們這一文脈至少還有五十年的興盛。
嘿嘿……
五十年的興盛,將來自己豈不是也要有個李子的名頭了!
香火旺盛一點,自己豈不是可以配享文廟,死后封神了?
“不管了!”李守中叫來自己的那個弟子,對他道“去告訴康廣廈,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套出此子所編列的二十八條微言大義……最好讓其將出處和條例也都寫下來……”
幫助圣上去跟太上皇斗那是以后的事情,現在的關鍵,就是要從這個稚子嘴里,弄出那二十八條微言大義,最好是搶了他的筆記來研究。
當然了這完全是為了避免淳樸學子誤讀他人之書,以至于誤入歧途。
這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這也完全講得通。
讀書和修行一樣,弟子們學習到了什么程度,悟道了什么,都是需要在老師這里驗證一下的。
否則,弟子們放羊式管理,讀錯了書,最后來個欺師滅祖,自滅滿門,那豈不是虧到姥姥家去了。
李守中已經差不多信了賈琮的說法。
因為,他方才所說的四條微言大義,條條直擊自己心靈,仿佛洪鐘大呂,使其頓然茅塞頓開。
這種感覺,只有類似他這樣的大儒才能省得。
他甚至有種感覺,只要知曉了那二十八條微言大義,國子監之學定然可以脫去桎梏,更上一層臺階。
而且他看著手中這篇字字珠璣的文章,也絕不相信是什么其他人代筆。
能寫出這樣文章的人,就像錐子處于囊中,絕對不會被埋沒的,也絕對不會去給人做幕僚,做代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