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收了劍,跳下石頭。
他還了一禮,道“先生必然是覺得我的奏疏有理了。”
真正的大佬出來了!
證明自己的機會到來了,跳反皇上的機會到來了。
什么微言大義,都是敲門磚。大佬你只要配合這一次的諫迎佛疏,以后要什么儒家理論,等著系統醒了,我讓它給你現編,要多少有多少。
這一次一定要獲個官身,王朝鼎盛時期,官氣護身,哪個要么鬼怪能近身?
他不怕人間的手段,就怕那些神神道道的,畢竟沒有見識過,也沒有任何認知,防不勝防。
他跟一只好斗的公雞一樣,對著賈代儒道“六太爺若是覺得小子無理,不若今日公開辯論一番?所謂理不辨不明,這里眾位國子監的有識之士更是飽讀詩書,相信不會冤枉六太爺的。”
賈代儒到了這一步自然是不肯退卻的。他看出來了,眼前的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但是現在朝中的形勢可是太上皇勢力大漲,皇上的勢力步步退縮。
他已經被壓抑的太久了!
賈代化,賈代善在的時候,他就被壓著!
到了賈赦、賈政的時候,他還被壓著。他都失去了一個兒子了,現在孫子也被養的歪了。若再不奮斗一下,難道要默默無聞一輩子嗎?
況且史太君的立場也是跟著四王八公一起站隊太上皇。
寧榮二府最高的是賈母,跟緊賈母,抱緊她的大腿才是正確的。
他說“你可別后悔?”說完他看了賴大一眼。
賴大心領神會,悄摸的帶著下人退走了。沒人會在意他,在場的不是勛貴,就是官員,或者是士子,誰會注意一個下人去留呢?
國子監大門打開,眾人隨著李守中從集賢門進入。走過太學門,迎面的甬道盡頭有一座大型琉璃牌坊,三門四柱七樓廡殿頂,高大華美,是京都唯一一座專為教育設立的琉璃牌坊,也是唯一一座不屬于寺院的琉璃牌坊。
牌坊正、背兩面刻有“圜橋教澤”、“學海節觀”,均為開國皇帝御筆親書。牌坊上覆黃色琉璃瓦,以示皇家崇文重教。
他們繼續朝里走,來到辟雍殿。這座建筑是一座方型重檐攢尖頂殿宇,建于一座圓形水池中央的四方高臺上。四面開門,設臺階六級。辟雍周圍環繞著長廊,四面架設精致的小橋橫跨水池,使殿宇與院落相通。
這是一個大型的講課場所,也是監生辯論的場所,建筑成這樣就是為了便于眾人傾聽圍觀。
旁邊一間密室之中,忠順王爺正畢恭畢敬的站在一個頗有威嚴的男人旁。
“皇上!”
“查清楚了?”
“賈琮,一等將軍賈赦庶子。生來不被人重視,但也未受到什么虐待。年初據說撞了頭,突然開竅,不但聰明無比,熟讀四書五經,而且力大無窮,單手可提百斤之中石鎖。因學風問題與賈代儒沖突,本次之事源于賈代儒拿從前謗佛一事告與史太君。”
“沒有人在后面指使?”
“沒有,賈赦、賈政等皆無此等心思和能力。林如海并無有跳反之意。”
天子聽完不由的松了一口氣,他是真有些擔心是勛貴那邊有人給他挖坑。
四王八公盤根錯節,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要把他們連根拔起是不現實的。不去清掃他們的利益,自己的政治抱負也無從談起。譬如賈家的女婿林如海現在掌握著天下最富裕一道揚州的鹽政,是太上皇的錢袋子,想要動他就有很多阻力。
明堂上已經開始辯論了!
賈代儒不過是個善于陰謀的監生,比邏輯他比不過賈琮,比知識儲備也比不過,比儒釋道理論更是不如。
“佛祖怎么可能是山東人,佛祖是天竺人,廟里的佛祖像難道都錯了嗎?”
“我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