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假裝害怕道“你做什么?”
翠翠和鐵老漢也警惕的看著他,兩手伸出來張亞五轉,跟兩頭護崽的猛獸一樣。
齊二,賈琮和銅錢等人退開了半步,團團圍住三人。他們全都眉頭緊皺,苦苦思索。
死了就是死了,被人打碎了骨頭死的,就算死而復活,也絕對不會沒有傷口的,像現在這個青年這樣沒事人一樣的。翠翠若說是被迷了心智,鐵老三可不像,為何他也不指認?
果然是有蹊蹺,有大蹊蹺。
賈琮問“吳大官人,那癩頭僧人去了哪里?”
吳味愕然道“什么癩頭僧人,哪里有什么僧人?翠翠,是不是你又犯癔癥,跑到外面胡說八道了。”
翠翠道“相公,我沒有,真有癩頭僧人,是他三拳打死你的。”
吳味道“夫人,你該吃藥了。老泰山,你還不扶翠翠回去吃藥。”他人雖然被綁著,氣度當真是不錯,一點被綁后的沮喪、害怕、著急都沒有。
鐵老漢低頭就要拉女兒,要帶她去后面。賈琮使了個眼色,銅錢上前一擋,攔住了鐵老三,救下翠翠。
齊二幾人順勢把鐵老三也用繩子綁了,這三個人特別熟練,以至于賈琮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還有別的什么職業。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問“鐵老三,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鐵老漢木著一張臉道“編修大人,我沒什么要說的。”
賈琮覺得越發的有意思了,死而復生的吳大官人,被污蔑犯了癔癥的夫人,還有幫著女婿要給女兒下藥的老丈人。
最最特別的是,這么大的院落,竟然沒有一個灑掃的小廝,就是再普通的地主之家,也該有一兩個灑掃的仆人。而這吳家,如此富貴的吳家卻沒有。
滿院子競相怒放的牡丹花,此刻再也不是國色天香,再也不是雍容華貴,仿佛是吃人的惡鬼,一個個張開著嘴巴垂涎欲滴。
吳味道“編修大人,莫不是有什么誤會,不若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看不透,看不透,這個吳大官人到底是真是假,是人是鬼,是仙是魔。
賈琮道“好!”
齊二,銅錢等人都急了,膽子也太大了點。
他擺擺手,這個吳味明顯是不怕死的,且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一樣。他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內里空虛外面光的驢糞蛋。
他一揮手,眾人都退了去,只剩下他二人留在梧桐樹下。
吳味身上的繩索已經去了,尋了一個椅子坐下。他坐的筆直,如一口鐘戳在那里。臉上似笑非笑,看向賈琮。
“你不是吳味!”
“你也不是賈琮!”
咔嚓!仿佛一道閃電劈開重重黑夜,點亮心頭的燈火。
賈琮沒說話,沒做任何動作,元神明鏡中一頭四蹄翻飛的駿馬冒出,提醒他危險來臨。
他手中出現了一柄劍,誰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拿出來的,但它就是出現了。
劍光一閃,一條白色的小蛇分為兩段,蛇血掉在地上,腐蝕的泥土冒氣青煙。兩段蛇落地后,一時沒有死,各自從新長出了頭和尾巴,再次兇悍抬起腦袋盯著他看。
這條憑空出現的小蛇身子細如筆桿,鱗甲色作青白,青的猶如翡翠,白的好似雪玉,頭頂微微凸起兩塊角質瘤塊,七寸部位橫生一支蜷曲的掌爪,遍體籠罩朦朦朧朧的米黃色光暈。顧盼之間非但不覺兇惡猙獰,反倒透著幾分可愛。
吳味拍拍手,大笑“好手段,好功夫。閣下到底是哪位,來此界要做什么?”
賈琮道“貧僧是前來歷劫的!”
吳大官人一愣,沒想到他承認了。他上下打量賈琮,心中思量。